但绝不能急躁。
能高中榜眼的人,一定七窍玲珑,心思细腻,宋易安要设一个绝对妥当的局,万不可露了马脚。
所以,她耐心地等了十天。
这十天,赫连衣顺利地顶替了那个没有露面的状元爷,成为了翰林院修撰,大大小小的长官和同僚,也认识了差不多。
正值休沐,赫连衣和表兄甄昱卿从翰林院走回家。
“走回家”这个主意,自然是甄昱卿提出来的,因为甄昱卿听说,朱雀大街拐角处的霍三娘酒馆,今天要新开一坛三年杏花酒,他想去喝。
甄昱卿强拉着赫连衣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上次和赫连衣打赌打赢了,赚了赫连衣一幅《秦淮泛舟图》,他把这幅丹青显摆给好兄弟、礼部尚书薛璧贺家的公子薛迅看,正巧薛大人家的女公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图画爱不释手,大胆地提出与赫连衣见一面的要求。
甄昱卿受了好兄弟的一再央求,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表弟给卖了。
毕竟薛公子送了他一只端砚,极品端砚,他怎么好意思抹了人家的面子?
但这个“地下交易”是不能告诉赫连衣的,所以甄昱卿和薛迅一商量,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霍三娘的酒馆里,且并没有让赫连衣知道。
京城总会叫人乐不思蜀,不是温柔乡就是销金窟,好在现在是白天,否则你会痛恨自己的腿,为什么会长在地上走不动。
四下望望,周围除了热闹的酒馆就是雅致的茶楼,丝竹管弦,昆山玉碎,余音袅袅。
尚蒙在鼓里的赫连衣走在路上,心不在焉,表兄胡乱问一句,他便搪塞着答一句。
甄昱卿:“你认不认识礼部尚书薛大人?”
赫连衣:“嗯。
”
“他家的公子呢?”
“不认识。
”
“他家的女公子呢?”
“不。
”
“他家的女公子据说很漂亮,更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才女,你可听说过?”
赫连衣摇头。
甄昱卿实在不知道自己酝酿了整整一天的话题该如何进行下去。
瞧着赫连衣低着头,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