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了,但是,经常做噩梦,梦见他们,他们把我妈妈,送我的帽子,弄丢了。
”
“其实,我现在,害怕的,不是他们,他们没有对我做,实质性的坏事。
我躲掉了。
”
“但我特别想忘记,因为我,跑到舅妈家,一个人也没有,去了医院,开了药,缝了针,回舅妈家,继续上学。
”
“那次我才知道,我再也,不能跟谁,说这件事了,我永远都是,一个人,了……他们都选择了忘记,视而不见,我也是,但我只是想,如果我妈妈,在的话,她一定一定……至少……”
“……会告诉我不要害怕。
”
字连不成句,断断续续,宁珵钰在这个瞬间好像回到了十四岁,说话磕磕巴巴。
十四岁没有说出口的心魔,只有十四岁的他亲自去化解。
大腿外侧的伤,经年累月,似乎是愈合了,没有留下任何隐疾,也不曾让人轻易发现。
但它又好像没有愈合,它披上一层皮,遮住腐烂崩溃的血肉,伪装得格外完好无缺。
他不知道为什么古鹰会愿意耐心地等待他掀开这道伤口,赤裸裸示人,这悲剧既不高级得发人深省,也不独特得值得记录,但是古鹰就坐在他旁边,像他小时候,在三四十度的夏天中午,趴在凉席上,热得睡不着,妈妈用蒲扇扇着风,用手缓缓刮扫他的背脊。
设计图需要时间,宁珵钰不着急,等了好几天,古鹰才让他再来店里,真正地给他做刺青。
工具眼花缭乱,放在一张分了好几层的木架子上,宁珵钰随便拿起一个纹身笔,沉甸甸,他随手拍了个照,发给宁珵欣。
没过多久宁珵欣连续给他传来好几则短信,尽是一只惊讶小猫的表情包,刷了一整屏。
妹妹:哥???
妹妹:纹身笔吗?!
宁珵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