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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药的药效逐渐在体内挥发,梁圳白的神色已经好转了许多,除了头还有些晕之外,几乎和平时无异。
他就是这样一块踏不烂压不弯的破石子,命虽贱但也硬得很,扔哪都能活。
梁圳白望着那袋子药,紧绷薄凉的眼底逐渐变得松缓,从最里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便签。
——其实也算不上是便签,只是一张随手撕下的半页纸条,上面用端庄秀丽的字迹写了几种药的服用剂量及忌口,周到且细致。
他像个贫瘠的拾荒者,反复默读着这几行字句,悄悄收紧手指,企图从中汲取到一丝裹身的温暖。
没来由的,脑海忽然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一张温柔淡静的脸。
梁圳白鬼使神差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找到列表中的人问:[下午的时候,你有没看见过有人来我位置上?]
没几秒。
[17法学3班官致风:啊?不知道啊哥。
]
[fionn:你不是就坐我对面准备辩题资料?]
[17法学3班官致风:这不我筝哥下午破天荒来图书馆了,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把位置让给她了。
]
[fionn:周筝?]
[17法学3班官致风:对,她,边上还有个美女,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我们专业第一。
幸亏我提前找人打听过她不参加这次的辩论赛,不然我们拿奖金可有点悬了。
]
[fionn:……]
稍微和梁圳白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只专注学业竞赛奖项,向来对校内外事物表现得兴趣很寡淡。
官致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识趣地打算结束话题。
没料下一秒就看见他问:[她叫什么名字?]
官致风意外地挠了挠脸颊:[呃……董知雾。
]
[fionn:把她联系方式推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