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骨立,也只剩一口?气了。
养了这么些日子,今天早上才听人说,老爷子醒了过?来。
贺淼叹了口?气,“不用了,这个时候,他未必想?要?见到我。
”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大约也就是贺成周曾经给了他一点温情,但是贺淼心中知道,在贺成周心中,贺氏的产业才是最为重要?的,所谓的祖宗基业大于一切,甚至是高于他的生命,更别说那点子血缘亲情了。
所以,当年?柳梦星的事情,贺成周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却还是放任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折磨致死。
至于贺之?轩,被他的所谓的‘真爱’联合他的‘爱子’,暗中更换了他长期服用的药物,又?经过?了那天事情的刺激,神经系统发生了不可逆性的损害,那天醒来之?后就出现了肢体运动障碍,以及间歇性的认知障碍。
经过?医生的诊断,贺之?轩大概余生就要?在病床上度过?了,不知道在他那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可会后悔?
贺淼抬起手,初冬的阳光从指缝里漏下来……他以为他恨那个男人,他以为到了这一天,他会很高兴,他以为他会很乐意去那个男人面前,欣赏他因?为后悔而扭曲的面容。
却发现,心中却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感,只余淡淡的寥落和?茫然?。
——偌大尘世?,孑然?一身。
今后,他甚至连名义上的‘家人’和?‘家’都没有了。
蓦地,一只温暖的手贴了上来,手指一根根落入他的指缝,挡住了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我是每天都想?见你的!”
林燚晃了晃贺淼的手,继续到,“我不仅每天都想?要?见你,还想?要?每天都跟你说早安、午安、晚安!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啊,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