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心气不顺,文氏就停火锁灶房门。
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小的自有爷奶照顾着,泡点面糊糊吃些核桃干枣也能睡得着。
至于谢老头、文氏,点心就茶水,美滋滋。
地里忙活一天的孙子孙媳却是不行,晌午吃的饭,太阳还没下山就饿了,哪能撑得过一整晚。
这晚,老谢家成亲的没成亲的孙子都不大好过。
前者忍着饥饿还要被媳妇拧掐,好在有自己的屋子,能私藏些点心馍馍,就是不大够吃。
后者肚子咕咕叫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恼没个自己的屋子就是不方便,连带吃食都不好藏,遇见不开火的时日只能饿肚子硬抗。
谢烨是被院子的人声吵醒,睁眼看着灰蒙蒙的屋子,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听到动静,转头看去。
谢悦儿才掀开门帘,就对上迷茫的眼睛,惊喜道:“姑姑,你醒了,感觉咋样?”
“还,还好。
”谢烨的声音依旧嘶哑,不过头重脚轻的感觉却是大为缓解。
“那就好,先喝药。
”谢悦儿端起炕柜上的粗瓷碗,低低道:“饭在灶房,我去端。
”
她这话说的很是气弱,谢烨秒懂。
不是端,是偷着端!
她又不是不知道老谢家的情况,喝个粥米粒都要数着分,就怕给她分多了,现在病了,能给她分饭才怪,巴不得一命呜呼呢!
坐起身接过药碗闻了闻,道:“先放着,麻烦扶我去茅厕。
”
她可不想喝下的药又吐了,这病还得治,她又不是恋爱脑,才不要早早噶了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被谢悦扶着从茅房出来,一路出后院回屋时,见上房人影绰绰,谢烨心里泛起嘀咕。
谢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干巴的嘴唇,咬着唇扶人进门。
“小姑姑,他们要把你嫁给山民。
”
谢烨一惊,看向谢悦,见人不似说谎的样子,想到热闹的上房,“所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