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湿着的手搁在腿上,揉捏了几下。
她的踝骨似乎痛得有点厉害,缓了一小会儿也没缓过来。
池柚走近了过来,站在白鹭洲面前,低头端详了一阵子。
在白鹭洲还在揉腿的时候,池柚突然蹲了下去。
她向前探着脑袋,目光炽烈地盯着白鹭洲的脚踝,随后大眼睛一抬,直勾勾地看向白鹭洲,羞耻心被狗吃了似的,径直问:
老师,我可以摸一下吗?
白鹭洲微怔。
她下一秒就红了耳朵,决然道:
不可以!
话落,白鹭洲还向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个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地摸上来似的。
我可以帮你按一按,也可以帮你检查一下现在钛板的情况。
池柚举起自己的手。
我解剖过很多人体,尤其是踝骨部位,我比大部分人都了解那里的肌肉、筋络、血管的走向,比按摩师都了解。
按摩师只按过表皮,但我这双手可是插到过肉里面的
白鹭洲:闭嘴。
池柚应声闭上了嘴巴。
白鹭洲的眼尾抽了又抽,强压下黑脸的冲动,你说起这些,倒是不结巴了?
池柚单纯地笑了起来:因为了解啊。
白鹭洲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距骨里有钛板?
这很难猜么?老师你以前走路是瘸的,现在不拄拐也不怎么瘸了,肯定是做了手术。
钛板确实能起到辅助作用,但它毕竟是异物,摩擦起来很有可能影响到神经。
平时走起路来,是不是还很疼呢?
池柚看着白鹭洲,叹了口气。
可是老师好像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白鹭洲的脸色恍惚了一瞬。
顷刻间,她又立即找回了表情管理,沉着地压下眼底的动摇。
不需要你操心这些。
池柚熟稔地忽视掉白鹭洲的冷漠,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笑脸,再次举起自己的双手,做出按摩的手型。
老师,要不要我来救救你?
白鹭洲看着此刻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的池柚,忽然地,想起很多年前在校园林荫路上,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池柚。
小小的,矮矮的人,在晚霞余晖中,在校外老奶奶买冰棍的吆喝声里,抬着一双寸尘不染的眼睛望向她。
那时池柚对自己说:
我以后当医生,帮好多好多人,救好多好多人,老师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