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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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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可以买一张机票只为了进机场给池柚拎行李,可以换来老师傅的秘制芒果酥做法,也可以成为两个人私奔到天涯海角的后盾。

     却唯独,不能在此时保一条她最想留住的命。

     我懂了。

     白鹭洲低声说道。

     医生似乎想安慰一下白鹭洲,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越过职业道德,随意给人希望。

    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白鹭洲听见再见两个字,觉得像是有一支锋利的钢笔,狠狠地划破了她心底最后一张薄纸。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

     她独自站立了很久,才僵硬地转身,重新在池柚身边坐下。

     白鹭洲对着池柚沉默了一天,在此刻,才动了动嘴唇,开始试着和昏迷的池柚说话: 你知道吗,刚刚,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读到过的奥兹的一段话。

     她短暂地停顿,润了润嘴唇。

     他说,悲剧只有两种终结方式,一种是莎士比亚式,一种是契诃夫式。

    莎士比亚式的悲剧结束时,尽管天空上也许盘旋着某种正义,舞台上却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与之相反的是契诃夫式的悲剧,结尾时每一个人都感到幻灭、苦涩、心碎、失望、精疲力竭,但是都还活着。

     白鹭洲看着池柚,忽而笑了一下。

     我们两个,不会同时走向这两个悲剧吧? 你在正义的天空下死去。

     我在精疲力竭与痛苦中活着。

     池柚睡得很宁静,身体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

     医生走的时候,你听见了么,他和我说再见。

     白鹭洲的声音越发地轻。

     但你不会和我说这两个字的,对吗? 白鹭洲坐得很直,没有试图前倾去靠近池柚一点,也没有伸出手去抚摸池柚的脸庞。

     她像是平时给学生授课般,正襟危坐,眉眼内敛。

     我相信你,你向来是很负责任的一个人。

     你永远都会为自己的选择和说过的话负责。

    你对和柴以曼的三个月负责,对你收敛的逝者负责,你没有理由不对我负责。

     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

     白鹭洲的眼眶渐渐红了。

     你答应过我,走出那个游戏后的现实里,你不会骗我的。

     白鹭洲的眼泪清浅地从眼角滑落。

     我也还欠你很多事情。

    我还没有带你去见见我的母亲,还没有正式把你介绍给爷爷奶奶,还没有告诉所有人,我们已经在一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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