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发烫,哭得像个被森林无情抛弃了的幼鹿:“谢谢,谢谢你还肯回来,还肯,肯抱我......”
可下一秒,宋琬瓷莫名其妙推开了她,冰冷的雨淋在身上如此真实,眼前的女人突然脸色一冷,一步步朝身后退却,冷言冷语说:“鹿霖郁,我真的好痛苦,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
“还有,我恨你。
”
风夹着雨打在鹿霖郁身上,天色暗沉沉的,轰鸣的雷声仿佛吞没了所有声音。
能够听到的,只有鹿霖郁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自己的哭声。
莫大的悲伤充斥了整副肉.体,鹿霖郁掉进了一个接着一个恐怖的梦境里。
最终,她失声惊叫:“阿瓷!不要丢下我!”
房间里很安静。
呼吸沉而重。
鹿霖郁喘息着从床上翻身而起,掀开被子,摸起放在书桌上的香烟,独自一人来到阳台。
她静静地俯看着陷入宁静的伦敦,内心总是有一股烦躁挥之不去,使她成宿成宿失眠,就算依靠药物入眠,也会很快转醒。
“这噩梦,还是摆脱不了么......”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把烟含在嘴里。
迎着微风,一缕淡淡的白雾从鹿霖郁苍白的薄唇里呼出来。
远赴海外创业的这十年,她事业蒸蒸日上,没到三年时间就在伦敦首创了一家只录取华人的上市公司,全球企业排行也是前五百名的位次,在各大行业里也是受人敬畏,不曾跟人发生过任何口角。
在伦敦,她是公认的好老板,好合作朋友。
不过,这十年,也是她过得最痛苦的十年。
凌晨的风徐徐吹拂而来,鹿霖郁捏灭了吸完的烟,又点燃一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的提示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是江宴打过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