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他去治的是什么病?”
“照理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不说也已经说了,他应该理解这种事也根本瞒不住。
”提起这个,邹兆轩神色间也不禁露出一丝惋惜,“肝癌。
听说已经是晚期。
”
安迪脑中嗡的一声。
如同安美欣坠楼的消息传来时一样,有种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他仿佛被人一下拎起了双脚,从悬崖上突然抛了出去,抛到浪涛汹涌的潮水之中,在波浪间载浮载沉。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还可以勉强挣扎,而这一次经过了一个昼夜的煎熬,实在太过疲惫。
还不等安迪伸出双手扑腾,他就被一个大浪打垮,彻底淹没在水底。
他在杂志社的大堂突然晕倒,把邹兆轩吓得不轻。
他与员工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抬进办公室,众人又是按摩又是扇风,还是于事无补。
最后邹兆轩捋起袖子骑在安迪身上扇了好几个巴掌,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
安迪的眼皮悠悠睁开,首先就看见了花容失色的邹兆轩。
他趴在他身上,姿势颇令人误会,约莫过了半分钟,邹兆轩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姿势骑在他身上,赶忙爬下来,又恭恭敬敬地给他倒了杯温水,送到安迪面前。
“你尽管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绝对没有占你便宜!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我知道你和萧锦良交情匪浅,可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邹兆轩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瞒着你了,要是你当他面来这么一出,他还怎么走得了?”
安迪捧着杯子,神情有些呆滞,根本没工夫追究邹兆轩刚才对自己的“急救”有没有失当之处。
他眼底空空洞洞,像是在做梦,又分明能听见周围人的声音,口里悠悠地发出梦一般的回响:“你不懂。
”
安美欣之于宋家源,萧锦良之于左安迪,某种意义上,都有着“根”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