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笑着将手里的提包递过去,“久等,这是所有的。
小心,很重。
”
他双手接过,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谢谢。
”
她知道白晓阳着急,也不多做寒暄,将人送至图书馆门口,“下次还是得提前打个电话才行,这种资料真的要找好久,还得借钥匙,不过,赶上就好了。
”
“对不起,老师要的比较急。
”白晓阳道歉,“下次我会……”
“这有什么。
快去吧,有什么微信和我说就好。
”
女孩冲他摆了摆手。
白晓阳抱着那个包,一共有7本书,3本大部头,拎起来确实很重。
就近的地铁站还有700米,他呼了口气,身形匿入步行大道往来无尽的行人中。
这条街每天有33万人流经过,像航道密集无缝的载客船,并入后就无法停下脚步,所有人匆忙的频率是一样的。
各种肤色操着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语言再分成无数种口音,喧嚣,焦躁。
唯一的好处,就是冬日里城市的温度远没有乡下那么寒冷。
白晓阳也觉得有些热了,松了松才裹紧的围巾,看了眼时间,脚步加快。
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眼瞅到斑马线对面的红绿灯变色,白晓阳脚步还没踏出去,电话就来了。
他过了马路才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因为赶路一直有些空洞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些无措,他连忙接起来,小心道,“婶婶。
”
“怎么才接电话。
”
是有些怨怪的声音。
白晓阳说,“在过马路。
”
“哦。
那你小心点。
”
“有什么……”
“是时候转点钱过来。
”
白晓阳迎着风,在地铁站门口站住,握紧手机。
怀里还抱着厚厚一摞刚取回来的书。
身侧人群串流不息;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缩着肩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十二月的纽约,长冬将至,起风后刮得人皮肤刺痛。
又觉得冷起来,白晓阳忍不住缩了缩,重新裹紧了围巾。
“婶婶。
”他轻声问,“上次转的,已经用完了吗。
”
“用不用完的,那每个月该转还是要转。
好叫人每次都催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晓阳顿了顿,不再啰嗦,只问,“需要多少?”
街旁的美甲店在装新的灯带,时不时传来电钻的声音,动静很大,连他的左耳都能朦朦胧胧听到些杂音。
装修声似乎也通过收音器传到了电话的另一边,惹得对面不耐烦起来,“该多少就多少……不,这个月再加两千吧。
阳阳,你这是在什么地方。
为啥这么吵,在玩吗,怎么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