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带着粗糙刀茧的大掌此刻叫江婉柔格外安心。
陆奉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对慧觉道;“下去罢。
”
他面上不显,心中略微不悦,今日本意带她散心,如今得知这个噩耗,江婉柔情绪低落,也没了求神拜佛的心思。
僧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古寺静谧幽深,陆奉和江婉柔并肩而行。
光线穿过阴翳的树木,洒落在两人肩头。
过了半晌儿,陆奉道:“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无须介怀。
”
江婉柔正沉浸在悲痛中,忽地怔愣,疑惑道:“啊?这是何意?”
她连孔子都读不明白,更遑论高深玄奥的庄子。
陆奉脚步微顿,摇头失笑。
他道“没什么。
”
“我想叫你高兴。
”
江婉柔:“……”
她狐疑地看着他,嘟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好好一句话,非得叫人听不懂。
”
淮翊小的时候就是个小古板,天天这个云,那个云,听得她脑袋疼,长大才好些。
幸好淮翎和明珠兄妹不像他。
陆奉虽不在她面前刻意卖弄学识,但正如此刻,他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江婉柔听不懂。
江婉柔不通文墨,起先面皮薄,自觉在陆奉面前矮上一头。
后来看开了,这过日子又不是考科举,他喜欢,她也自在,这就够了。
果然,听了江婉柔的抱怨,陆奉从善如流道:“是我之过。
”
他早些年还督促她在闲暇时向学,后来知道她幼时孤苦,只剩下心疼,她爱看什么就随她去了。
陆奉偶尔也会想,缘分果真琢磨不定。
他少时眼高于顶,对女子的偏好是和世上其他男人大抵相同,高门大户,知书达理,低眉顺眼,才情斐然。
阴差阳错,却叫他捡到了宝。
江婉柔虽读书不多,但她有个长处,不耻下问。
缠磨着陆奉把方才那句话解释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