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啊。
”
她喃喃叹道,“真好。
”
尽管今天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场面话,但有一句话是出自真心,她真的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老祖宗慈祥和善,儿子孝顺乖巧。
二爷三爷对她这个年轻的嫂嫂敬重有加,妯娌相处和睦,夫君……那男人某些时候难缠,但该给她体面的时候也从不吝惜,若能一直如此,两人相敬如宾,她也知足。
肩膀忽然一沉,身上裹了件厚重的貂皮大氅,陆奉皱眉,道:“傻站着做什么,不嫌冷?”
江婉柔摇了摇头,“我不冷。
”
她摊开掌心,伸到陆奉跟前,双眸亮晶晶,“你看,雪。
”
陆奉盯着她空荡荡的手心,又抬头看看她,忽然问道:“今年庄上的收成是多少。
”
江婉柔笃定道:“二万五千七百三十二两。
”
他又问:“淮翊的生辰是几日。
”
“八月初八。
”
他再问:“我是谁?”
“你?”
江婉柔看着他,“你是陆奉啊,我的夫君。
”
陆奉脸色稍缓,江婉柔继续道:“是个总欺负我的坏人,晚上欺负我,白天也欺负我,就欺负我一个人,坏!”
陆奉:“……”
他对身后提着八角灯笼的翠珠吩咐,“给夫人熬一碗解酒汤。
”
果真醉了。
江婉柔睁大美目,“我没醉,我清醒得不得了,不信……不信你再问问我?”
陆奉懒得跟她说话。
翠珠忙哄道:“是是是,您没醉,夫人我去给您熬碗燕窝吃,您先回去歇着。
”
翠珠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知道江婉柔是醉了。
她家夫人醉酒很怪,面上看不出来,口齿清晰言语清楚,拨算盘都不带出错的,只是忽然会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那些话夫人平时绝对不会说。
江婉柔冷哼一声,“哼,还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