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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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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仓促之间,权宜之计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 身旁很久没有动静。

     她一扭头,只见这人在被窝里蒙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像是个打定主意要做地鼠的架势。

     她有些疑心他伤重气闷,会憋死在里面,于是伸手戳戳他。

     “做什么?” 不理她。

     “出来说话。

    ” 还不理她。

     她无法,只得伸手去掀他被子。

     这人在里面,像是悄悄拿手攥着,与她僵持了一下,终究不敢硬犟,还是任由她掀开了。

     只见里面的少年,一张脸通通红,双唇却紧紧地抿着,没有什么血色,闭着眼不瞧她。

    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洇得包扎的白布帛上不小一片,很有些可怜。

     她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少年不答,只眼帘合着,动得飞快,显见得心里挣扎得厉害,只独自憋着,一个字不说。

     渐渐地,连睫毛都湿了。

    被打湿的小扇子,格外黑密,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衬着眼角未褪的青紫,让人很难忍心。

     “欸,”姜长宁放低声音喊他,“好端端的,干什么?”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悄悄扑动了烛火。

     很久,久到拖延不过去了,少年才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属下愚钝,罪该万死。

    ” “说的什么呀?” “待属下能走动了,便立刻离开南苑。

    方才的话……求主上忘了,不要放在心上。

    ” “……” 她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先前都说了什么。

     他是她的人,一生为她生,为她死,自幼生长在王府,影卫训练的别院,轻易不得外出,所见只有小小的一方天地,终年只有那样几个人。

     她为了反将薛晏月一军,随口扯谎,他便能当了真。

     他自知身份微贱,满心想着不配称她的心上人,面对她的骤然垂青,当是惊慌又无措,既羞且怯,难以置信。

    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与决心,才主动请求,伤愈后愿意无名无分,侍奉在她身边。

     怎料她此刻才同他说,那不过是一计罢了。

     这个世界,是以女子为尊,男子三从四德,守身如玉。

     即便他再怎么风里来雨里去,沾染的是刀剑血腥,他终究也还是一个男子,且年纪很轻。

     他如何受得了。

     只怕此刻,心里已然是羞愤欲死了。

     “我……” 她心中有愧,觉得自己的确欠了考量,但以如今的身份,若要道歉,既不合适,只怕他也不敢应。

     于是斟酌片刻,郑重道:“你放心,我会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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