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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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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帮得上手的地方,搬了张矮凳坐在床头,端详这人。

     脸上的血迹不那样要紧,便没急着擦,因而他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她也看不大分明,只瞧见露在外面的耳廓,通红,红得滴血。

     她不由抿了抿嘴,有些好笑。

     但视线落到他身上时,又将笑意收了回去。

     他被看了身子,固然是羞得无地自处,但说实话,没什么可看的。

     遍身的伤口,大大小小,触目惊心,许多地方一看就已经感染发炎了。

    那些刑讯的手段最阴,最是折磨人,地牢中又肮脏,两相一合,眼看着是不好。

     那老郎中亦是唏嘘不已,将伤口一处处检查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这样糟践人的手段,亏他们想得出来。

    ” 她扭头向姜长宁道:“劳驾殿下,替我按紧些。

    ” 姜长宁飞快地领会了。

     伤势太棘手,须得用烈酒消毒。

     第一口酒喷下去,面前的人双眼就蓦地睁大了,整个身子都从床上弓起来,咽喉里发出模糊的喊声。

     她谨遵郎中的叮嘱,双手将他按住。

     “不能动,在上药。

    ” 这人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眼直勾勾望着房梁,呼吸又快,又破碎,拼命地发着抖,额头连同脖颈上,顷刻间布满了汗珠。

     只眨了眨睫毛,示意他明白。

     像是唯恐她说他,在最初那一阵疼过了后,连喊都不敢喊了,只实在忍不住时,才吸几口气,带着颤抖的鼻音。

     呜呜咽咽的,有些像是在哭。

     让人看着可怜。

     “没事,”姜长宁低声道,“能喊。

    ” 他摇了摇头,将下唇咬得一片惨白。

     不过这副模样,倒是比先前令人放心些。

     先前她抱着他回来,这人一路上都不动,也没有声响,她还以为他是真的要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从郎中那里取过一块浸了药的布帛,轻轻敷在他胸前的鞭伤上。

     这人却全身猛地一颤,将脊背紧紧贴着床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连说话都磕绊:“主,主上?” 要不是身上实在伤重,她疑心他都会跳起来,一躲三丈远。

     “怎么了,我这样吓人吗?” 她拿布帛替他擦拭着伤口。

     “我虽不是郎中,这点小事,倒还出不了错吧。

    ” 她只是瞧那老郎中忙不过来,搭一把手罢了。

    闲着也是闲着。

     床上的人没答话,躺得笔挺,脸端正地冲着房梁,一眼也不看她。

     只是她手底下,刚刚拭去血污的肌肤,慢慢地红了。

    粉意一点一点地透出来,让人想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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