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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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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留在了敌国,一顶战盔摆在帐中,也勉强算是停灵了。

     祁燃盯着那顶战盔看了半晌,而后走近前,以中衣的衣袖擦拭着上头的血迹。

    他动作很轻,不像是在擦拭战盔,倒像是在为受了伤的人擦拭伤口,生怕把人弄疼了似的。

     一边衣袖弄脏了,他便换了另一边,后来索性把中衣脱了下来,单膝跪在榻边…… 副将默默站在一旁,既不敢劝,也不敢拦。

     他想,自家祁将军就算真与那江寒之“关系好着呢”,伤心一场也便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祁燃抱着江寒之的战盔枯坐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说,要去把江寒之的尸体带回来。

     祁燃这话说得轻飘飘,可谁都知道他此去九死一生。

     旁人万般阻拦,到头来祁燃也只有一句话。

    他说: “寒之怕冷,不好将寒之留在北羌挨冻。

    ” 自此,军中诸人方才醒悟: 原来祁燃与江寒之……当真关系匪浅。

     只可惜,一夕间两人已阴阳两隔。

     江寒之的魂魄自那支箭穿心而过时,便已游离而出。

     可不知为何,他未能赶去奈何桥投胎,也未曾消散于世,只漂浮于漫天的风雪中,始终不得解脱。

     迎着风雪,他隐约看到了一处城楼,但看那城楼的建筑风格,并非大宴的城池。

     这是……北羌的城楼? 北羌是大宴的邻国,多年来一直和大宴有些摩擦。

    三年前,两国正式开战,直到江寒之战死的那场仗,两国战事方歇。

     江寒之盯着那城楼看去,发觉其上用北羌语写着什么,可他不认得北羌的文字。

     他环顾四周,目光骤然撞上了挂在城门外的一具尸体。

    那尸体身上的铠甲已经被脱了,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中衣,其上血迹斑驳,尤其是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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