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下他颊边的汗:“好吧,我们先在这里谢歇歇,等修整好心绪,再把这里修补齐。
”
她之后似乎把这件事忘记,又或者淮越的花草总是茂盛,一处桌台的缺损似乎也算不得憾事。
林言不在,他早早便去了府衙,黛玉刚刚收了许忆湘新的来信,这会一个人在外间坐着描绘新式花样,也算得一段自得其乐的时光。
她正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想起桌角下那处破损,按着记忆弯下腰,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叫人补上。
只是那人不是技艺纯熟的工匠,颜色努力涂,却到底粗糙。
黛玉伸手摸过去却笑,只道打磨尖锐处却是很费一番苦心。
他是什么时候补的?明明是自个在这里更久,怎么一丁点都不记得?
这时候的眼光实在柔和,轻轻荡着波,在寒冬也带着春的温和此时的黛玉与林言两个人好像陷入一种很奇怪的境地诚然是为了淮越尽心尽力,但叫外人评判却显得太过自满。
即便如今事情虽已过半程,但这样早早规划起尘埃落定后的美事,实在也叫旁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黛玉没什么表示,她就这样抚摸着那被打磨过、涂过蜡,几乎已经不能成为‘缺损’的损伤,盘算着春天才知道的主意。
外面却有歌声笑着过来,是天地养育的嗓音,没有挨过师父的板子。
黛玉凭声音辨认出凝儿,不觉收了手,在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带上笑颜。
州牧官邸的男仆女婢在这半年里总是十分开心。
他们不是签下死契,只是在没有主子的时候闲散在府里办事,有主子的时候受主子带来的仆从训斥。
前一任州出身大家,自定下说不得的规矩。
而后来沈州牧到,听着多么年轻,多么顺风顺水,还以为同样是难伺候的主子。
可到了才知,沈大人常常在外,久在府中的夫人更是好相处的。
“看上去是不知道怎么相处。
”有婆子私底下笑嘻嘻:“但捧出颗心,也绝不会在夫人那里冷了去!”
歌声在临近院子的时候停了,黛玉直起身来时正好和凝儿对上。
她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纱绢样子,黛玉一眼便觉出是调配了新的染剂。
“唱得好听,看来是多了什么喜事?”黛玉似带点促狭,和凝儿一起折返回桌前。
“夫人你瞧,这回尤其漂亮,只看着都高兴”凝儿这时仍飞扬着她的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