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吕老师。
”张有弛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撤出了座位,见杜若酩还坐着不动,拽住他胳膊就将人拎了起来,一路拽出了教室。
他们的座位靠着窗边,即便是从教室后门走出去,也能留给教室里的同学们足够的行注目礼的时间。
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十几秒钟里,杜若酩感觉自己的脸被陌生的同学看得发热。
可是张有弛并没给杜若酩留出一丝半点缓和的机会,两个人刚在走廊上站好,学霸就把试卷铺在走廊围栏上,然后从裤兜里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支红笔,在试卷上一顿圈点勾画。
“你看好,这题,这题,还有这题,”张有弛两眼盯着题目神情莫名严肃,声音压得很低,语速也非常快,“这题也是,难度都很低,你肯定能做得出来。
”
“这个月的物理周考,都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周来出卷子。
”张有弛说这话时声音更轻了,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似的,“他绝对不会为了普通班的周考再出一套他眼中的弱智题目,所以一定是从我们班的题库里抽简单的题再简化一下就提交了。
”
杜若酩乱七八糟地看看卷子,再看看张有弛,再看看卷子,人家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晚自习刚开始没多久,九月的天黑得也晚,在走廊上抬眼向西南方看去,还能看见离学校五六公里远的一个游乐园里,摩天轮被夕阳勾勒出的黑黑小小的轮廓。
而落日余晖倾洒在走廊上,映得物理试卷都泛着橘色的暖光。
杜若酩的眼里除了这一片模模糊糊的暖光里所笼罩的张有弛,就只有那个摩天轮的轮廓了,哪还有物理试题的一席之地?
“……你在听吗?”张有弛忽然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一下杜若酩的胳膊。
如梦初醒的杜若酩顿时难为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