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由俭入奢易,才来不过一两个月,他就这么如鱼得水地变成了正儿八经的纨绔,一想到要凝神专注做正事竟先胸闷气短起来,实在不好意思。
这天天气当真不好,打雷闪电还暴雨倾盆,云清晓早上起来还以为自己病得又不知不觉睡过了一个白天,还是问过剑霜和剑刃才确认的确是早晨。
书房里点了灯,云清晓洗心革面、重振旗鼓,没再找天气的茬,正儿八经地在书案前坐下来,翻开书封。
他严肃地想:“对于一个懒惰入骨的人来说,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所以学习计划表还是滚一边去吧。
”
“今日不能再懒惰,我要看完整本《论语》!”云清晓悔悟地振聋发聩。
这书房里矜贵公子哥的慷慨陈词,穿过屋外晦暗的风雨,落到了深宫里九五至尊的耳中——
今日早朝事多人烦,此时朝议的殿内仍然闹哄哄的,文臣武将你一言我一语,拉帮结派干得比政事漂亮。
朝堂如同菜市,龙椅之上却只冕旒微晃,当今陛下没个正型地歪靠在金灿灿的扶手上,却也没闲着似的,手里拿着吵架的大臣刚当庭呈上来的奏折,两耳不闻殿内事地看着,也不管底下吵到了什么进程。
大臣们本也只拿这刚登基不足两月的新帝应津亭当摆件,乐得彼此走过场达成“君臣有度”的表象。
此时议事递个奏折到应津亭手里便算是全了礼节,实际上此番大抵和前一个多月以来一样,意见相左的大臣们彼此吵吵,最后由摄政王“代传陛下旨意”敲定章程。
应津亭对此流程没提出过异议,是个十分和气的傀儡皇帝,奏折给他他就看,不给他也不要,朝会上从来都是用功自己的,旁的一概不掺和,被耽搁在龙椅上退不了朝也不生气,像是被过去十五年异国为质的经历彻底磨没了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