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认了出来,“雀知,你怎么到这了?”
随后又看了一眼温瑜,温瑜似乎也有些意外,眉头也紧锁着。
雀知低下头,“关于师父的记忆……是我,拿走了师父的记忆。
”
“什么?你!”沈砚惊道,“为什么啊?”
温瑜松了口气似得,缓缓说道:“看来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不如一起上楼坐下说吧。
”沈砚也和道:“对呀,上楼说吧,外面这么冷。
”
三人前前后后上了楼,温瑜慢悠悠地泡了一壶咖啡,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
沈砚则一回来就打开了空调,在暖风地吹拂下舒服的猫耳朵都要露了出来。
雀知却是满脸沉重,不知所措地局促着站在沙发前。
待到温瑜泡好咖啡端到茶几前,招呼了雀知,才终于坐下。
温瑜抿了口咖啡,示意道:“关于琴的记忆,你可要解释清楚了。
”
雀知点了点头,沉思着。
如温瑜所说,这的确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若是将这段连当事人自己也忘记的陈年旧事从头说起,恐怕就是七百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雀知还是一只懵懂未知的婴勺鸟,在山上被猎人的箭划伤了羽翼,正巧遇见了第一次下山历练的善渊,被他救下。
从此竟然都陪伴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遇到琴是在善渊帮一户人家驱除邪祟之时,有些傻乎乎的善渊将琴误当做了鬼魂。
琴在那个时候与其他魇无异,头脑里放不下多少自己的记忆,不记得自己姓名,也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归处何方。
时常毫无目的地游荡在人间,观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人间烟火,和那些短命的物种的悲欢离合。
总是对人类嗤之以鼻的琴其实早就对人类羡慕不已,就算后一天的自己忘了这一天的愿景,也会重新羡慕地远远看着他们的爱情、亲情,看着他们的匆匆一生,却从不敢靠近。
而自己凄凄凉凉,独来独往,甚至活得久到毫无生存意志。
直到琴遇见了善渊。
在道观里过了十八年的修行日子,善渊第一次来到山下的繁华街里,怀着从未有过的对生活的高涨热情。
两个人就在这样特殊却也平常的日子里相遇了。
当琴告诉自己是魇,是没有记忆的生物时,热情又执着的善渊说道:“没关系,每天起来的时候我都可以做个自我介绍和我们认识的缘由。
”
后来,善渊的确也这么做了,时间过得缓慢又迅速。
善渊居住的道观因为无人进香,逐渐破败下来,干脆便做了还俗道士,开始和琴经营起了石头当。
琴一点点地开始记得关于善渊的事情,不用善渊每天的提醒和说明。
虽然还是经常忘记善渊身边的婴勺鸟叫什么名字。
善渊一直热心地帮这里的人家做着驱除邪祟的活,虽然真正的妖怪都是琴帮善渊打死的。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琴开始沉醉于善渊的笑颜,所有能逗善渊开心的事情似乎都变成了他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
某年春天时,善渊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颗银杏树的树苗,非要将它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