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白行玉双臂绞在他背上,一下下抚摸。
只能不停轻声说,“不会的。
”
“每一次,我们都有办法。
你的眼睛也会有办法的。
”
古鸿意顺势歪在他的臂弯里,失焦地盯他看,“小白,我去一趟天山。
”
“好。
说不定能找到师父。
”
又问,“何时启程?”
古鸿意怔了片刻,“明日。
”
他再也等不了。
失去眼睛的每一日,他都痛恨夜晚。
“今日,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
他知道白行玉在剑门有要做的事情。
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
没关系,只是暂时的分开,往后人生都是同行。
古鸿意还是挽出一个舒展的笑来。
“……要去多久?”
“几个月。
暮春回来。
”古鸿意撑起身来,捉住他的手背轻吻,“我回来时,花朝节庆,和我约会。
”
“你愿意吗。
”
“我等你。
”
古鸿意用最快最快的脚力,日夜兼程地策马去了天山。
初春的天山积雪未化,依旧寒气凛冽。
但天澄澈明净,日出时金光普照,很美。
他每日都合掌祈求。
他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地去天山。
师父若是活着,怎么可能不来见盗帮的大家。
冰粒迸溅到脸上。
古鸿意未曾来过天山。
师父躲着梅一笑的追杀,藏在天山的一处洞穴中,只凭飞鸽传信与盗帮众人联络。
师父向来不愿意让盗帮的大家卷入局中。
千里万里白色。
他的眼睛在雪原中找不准方向。
慢慢,又失去了时间。
古鸿意有时竟觉得,他身老在天山,也不稀奇。
刚开始,他拿剑尖在衣袖上划破记日,后来改成了在手背上刻疤。
花朝节。
他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