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却在一圈又一圈随波逐流的旋转向前中割破空气,在时间这一虚无的定义上刻下轮转的轨迹。
惝恍间,居云忽觉自己的意识骤然落入那旋转的某一粒尘埃中,在因双月而起的气流裹挟下,自由又不自由地飘向某一个未知的方向。
她没有办法前行。
“……”
“三无!”
一声惊呼从她背后传来,思绪倏然落回大脑之中,周围的一切开始正常运转。
她根本看不到什么旋转的尘埃,她只能看到那些被吹散的雾霭蓄势待发地想要卷土重来。
可居云却并不觉得她看到、或者说是“感知”到的一切只是幻觉。
或许人类的意识只是被肉体囚禁了而已,在某些瞬间,被囚禁着的意识是有可能爬上那狭小窗户的边缘,看肉体之外的世界。
或许她就是尘埃,顺着某种无形力量旋转向前的尘埃。
“刚才是三无!她怎么会在这里?!”
“双月都见过了,三无有什么稀奇的?就算现在anti-出现在我们面前开盘我都不会意外!”
枪声。
“双月加三无,信我!这局稳了。
”
“不是啊?!三无那样子哪里像是帮我们打霾兽的!稳什么稳?三无是慈善家啊?”
弹声。
“撤吧!我们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样本,够交差了!”
“记录仪?记录仪在谁手里?”
异能飞驰声。
“这照明弹顶多管半分钟!”
“在做新的,两分钟!”
兵器破体声。
“射击!射击!”
“小融说他看到了特异点,在分体做出进攻的时候,它的眼下会出现缝隙,就是那里!”
……
身后的世界简直乱成一团,人声与各种攻击音此起彼伏。
居云没有回头,她看到双月的身躯被反攻的雾霭吞没,她看到霾兽因受袭而震怒,黑色的浓雾犹如囚笼,她看到所有趴伏在地的“哨兵”战栗地站起身来,一波前赴后继地涌入浑沌的迷雾,一波向她与那群觉醒者发起最终攻击。
她看到了红色的围巾。
红围巾的少女从楼顶跃下,闪耀着诡异光芒的长刀出鞘,同她一齐落入雾霭之中。
霾兽本身就是双月与三无的战场。
眼前的世界不属于她。
像旧时代那些呈现于大荧幕上的恐怖:像一叶扁舟落入大海中央,眼前是与天空接壤的海啸,是一张吃人的巨口;像是独行者被遗弃于雪山之中,眼前是奔赴山脚的滔滔风暴,是缺氧、失温与冰封。
她能做的只是握住手中的浆等待海浪平息、只有躲在雪洞里等待风平雪静。
但在不到十分钟前,她也是这样看待地表的,觉得那是恐怖的食人窟、是不可窥视的深渊。
可她现在却还是站在这里,隐隐期待着双月口中的晴天。
一只“哨兵”向她扑来,被照明弹逼退的雾霭攻势迅捷。
雪崩即将吞没她。
居云没有移动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