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一名建材送样员,曾就职于津海项目。
”江一眠淡淡道。
谢昀对不重要的人和事从不浪费精神,江一眠这样提醒,他才从脑子里翻出了这么个事儿。
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事儿记得。
谢昀点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认识这么个人,那她姓佟,所以她……”
“她是佟鑫的女儿。
”江一眠说。
谢昀拳头掩唇尴尬地咳嗽两声,然后默默退到一旁,不再打扰两人说话。
“他是?”佟敏不确定地问。
江一眠岔开话题,“不管他,说说你的事。
”
一年多了,他们在同一所学校,佟敏却始终没来找过他。
如今来找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或者是她解决不了的事。
虽然直觉告诉佟敏,等在一旁的那个凶巴巴的人可能就是当初害父亲丢掉工作的谢家小少爷,但江一眠转移了话题,她也不好再纠缠着问。
便直说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江同学,”她把怀里的书抱得更紧,犹豫了几秒,“求你再帮帮我父亲,他,他快不行了。
”说着她就落下泪来。
江一眠神情凝重,摸出方巾递给她,“怎么回事?”
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
佟敏接过方巾,开始诉说,“一年多前,你从津城离开后,我们听了你的话开了个小饭馆谋生,结果一直被人骚扰。
后来饭馆开不下去了,父亲就去码头做上下货的体力活儿。
但没多久,又有人找上了父亲,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害他住院三个月,又丢了工作。
”她泣不成声。
“你们没报警?”江一眠问。
“报了。
当初有人频频来店里骚扰的时候,父亲就报过警了。
但警察带走一个,又来一个,太多人了,轮着日子来。
那时候我就感觉是背后一直有人在控制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津城当地的地痞流氓,根本抓不完。
所以后来我们干脆就关了铺子。
直到前不久秦霄被捕,警方叫我们去录口供,证实了我的猜想。
一切都是秦霄干的!”
佟敏恨恨地说,“他被抓了又怎样!父亲被他们打得肝脏破裂,出院后身体时常疼痛,如今病情日渐恶化,已经快不行了!医生说……说……”她一手紧紧抱着书,一手用方巾频频抹着眼泪。
“说什么?”
“说……只能进行换肝手术,不然就没得救了。
可家里没钱。
江同学,我求求你,再帮帮我父亲。
欠你的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我明年夏天就毕业了,我不读研了,我会尽快参加工作还你钱的。
”
说着佟敏就要跪下来,江一眠一把扶住了她。
温柔而笃定,“放心,书你继续念,你父亲也不会有事。
”
秦霄会这样对佟鑫,一定是因为当初他在建材的事上处处碰壁,所以拿佟鑫撒气。
让那些名单上的人去了津城,控制当地的地痞流氓,对佟鑫实施暴力。
类似这样的事件,江一眠也是前世去了傅家仔细回想这一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别说涉黑涉暴,恐怕故意杀人这样的事,前世秦霄也做了。
他早该想到的。
当初判决下来,说秦霄除了纵火罪和杀人未遂罪之外,还有涉黑涉暴,当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江一眠忙演出又忙婚礼,没去关注具体细节。
不曾想,涉黑涉暴的受害者,竟是佟鑫一家。
“你父亲如今在津城还是燕城的医院?”江一眠问。
佟敏还在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