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回到一车间。
一进门就听到田大坏他们正在商议怎么把拌丝机的屁股抬起来,好垫几块木块以稳定电机。
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田二坏建议搭架子用手拉葫芦,而此时厂里唯一的一副手拉葫芦正吊着“吕三孃”的后腰,所以他们再商量怎么办。
黄友军背着手围着拌丝机转了三圈,突然呸一口口水在右手掌心里,又拿左掌心交叉着搓了搓,弯下腰一声闷哼,竟稳稳地将拌丝机的屁股托起了半米高,等田大坏放好木块调整好方位,他这才又稳稳地将它放回原处,直起身搓搓手脸不红心不跳,那神情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单志远这个崴货老板,他没去国家举重队当政治指导员,实在是举重界的重大损失!
单志远是个崴货老板,但老吕绝对是个正品电工。
烘烤室这边,马小三惊讶地发现这个加强h型败家老娘们非常非常的专业,电线她看一眼就知道规格标准,算负荷不用纸笔拿起子在水泥地划拉几下就有结果了。
排线的时候,这个女胖子根本不用打尺划线,她让那两个男工扯住电线往墙上一拉,她自己退后一步,眯起眼一瞄就知道谁的手高谁的谁手低。
找准水平高度后,她操起钉锤就砸线卡,啪啪啪三锤一个,头都不带抬的,一条线砸完,最后所有线卡的间距竟然都是均匀的四十厘米左右,就跟用尺子量过一样一样的,那准头简直就没谁了;最让马小三佩服的是接线头,女胖子并不是左撇子,但她接线头的时候却是左手持钳,右手捏线。
钳口咬住线头,双手同时向反方向用力一扭,一个乖巧精致的铜线小麻花就出来了。
然后她左手手腕向下一翻,那个铜麻花的拧头乖乖地就倒向了右侧一方,其茬口则谦卑地向内弯腰,这样缠绝缘胶布的时候就不会划手或刺破胶布,而她缠胶布更是行云流水绣花一样,那水平真不愧是国家花钱培养出来的老牌中专生。
推闸通电前老吕又亲自爬高就低检查每一条接头和保险,她绷着粉脸的那个认真劲一点也不亚于她昨天在**看牌时的认真劲,全部工程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活了,单志远拉着石廷贵的来验工,石廷贵一看那保险接头立即翘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说:“这才是老师傅干的活,这才是电工师傅干的活!”心里为老吕遗憾,这么好手艺的一个人,她怎么这么不务正业呢!
老吕粉脸红扑扑地笑,谦虚地说:“唛唛,老石师你就莫夸讲了,我也是多少年没摸钳子了,手生的很。
”单志远得便宜卖乖说:“那你得感谢我给你这个实习的机会吧!”不等老吕翻脸他也由衷地赞道:“老吕呀,就凭你这手艺,只要地球上还有电就饿不死你!——你和石副厂长你们都是手艺人,这手艺都是长在心里面的,不管多少时候不碰,但只要用伸手就能拿出来!”
老吕和石廷贵相视一笑,单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