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家人啊……”许澜身子往后,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她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许宵坦言道:“当年许山峰抛弃了他和他妈妈,他十岁出头,他妈妈死于火灾。
”
许澜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没有打断儿子的话。
“他从小就挺难的,没人管,没人教,连个家都没有。
”许宵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忐忑,他并不知道下一秒妈妈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他拿起杯子,发现咖啡已经没了,只好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一口气喝光。
“你是可怜他?”许澜看向儿子。
“不是!”许宵很果断,他对许爻从不是可怜。
要说可怜,他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生的样板,有许山峰这样一个父亲,他们都是可怜虫。
他对许爻是欲望,是情欲,也是爱欲。
这份感情与“同情”和“可怜”没有半点关系。
可他不能这么解释,只好婉转、隐晦地对妈妈说:“我总觉得,我和许爻是命运一体的。
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我们俩毕竟是亲兄弟……”
说出“亲兄弟”三个字,许宵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谁稀罕这层关系呢?要是没有这样的羁绊,他现在甚至可以大义凛然地告诉妈妈,他爱上了许爻,想要跟对方携手走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幻想中皆大欢喜的结局。
“亲兄弟。
”许澜笑了笑,“难为你还记着。
”
这话有些讽刺,是妈妈第一次这样和他说话。
许宵羞愧至极,却也只能点头。
“对,亲兄弟。
”他心口发紧,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攥了攥。
“妈,”许宵说,“许爻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吊儿郎当,他很努力地生活,因为他妈妈死于火灾,长大后就当了消防员。
他们队长和我说,每次在危难关头,许爻都是第一个往前冲的,他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去救别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许山峰口中那个不成气的野孩子。
”
“你知道我找你聊,不是要听你夸他。
”
“我知道。
”许宵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对妈妈说:“许爻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生命力,也让我终于直面了真正的自己。
”
他的这句话,让许澜皱起了眉。
“从小到大我都努力不让你费心,因为我知道在我们这个家里,你是承受着最多痛苦和辛苦的。
我想为你分担,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懂事,让你少操心。
”许宵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闭上眼,因为接下来的话让他没办法直视母亲,“我想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