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糟糕的身体状况早有预感。
片刻后,邹风稍有迟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拧了下眉,冲锋衣布料摩擦在一起发出窸窣声响。
大概是因为生病,或者是这里除了她外也没第二个人,邹风难得跟她主动说了话:“我睡了多久?”
他淡声问,左手腕搭在膝头,右手缓缓往后捏着发酸的后颈。
夏思树瞄了眼一旁的钟表,回了他:“大概一个多小时。
”
邹风:“嗯。
”
回完这句,接下来的大半分钟,眼前的人都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夏思树踌躇了会儿,看着他的发顶,还是不忍心地问了句:“要不要紧?”
等了半分钟,沙发里的人还是没出声。
“邹风?”夏思树喊他。
……
十几秒过去,没人应,时间一点点流逝,寂若无人的房间让人有些恐慌。
见情况不对,夏思树猛地蹲下来,几乎是要跪在他面前。
两人之间只咫尺之遥,夏思树手碰着他的脸,试着把人唤醒:“邹风?”
面前的人闭着眼,没人回她。
手底皮肤温度烫得吓人,夏思树有点心跳加快。
她看着他,语气稍急:“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邹风?”
“……”
又两分钟过去,见人还不醒,夏思树正要拿出手机打救护车,面前的人终于有了点缓慢地反应。
邹风抬了抬眼皮,淡着嗓子看她:“没死。
”
“......”
夏思树松了口气,也因为这场惊吓语气不自觉加重,甚至罕见地有些冒火:“发这么高的烧,你没感觉?”
邹风:“有点感觉,头疼。
”
夏思树简直觉得拿这人没辙。
看着这人就这么继续倚在这儿,仿佛多睡会儿这高烧就能自己消了似的。
夏思树站起身,望向窗户边,看着丝毫不见小的雨势,眉头轻微蹙起——
或许是因为占了他房间的愧疚,觉得他淋的雨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又或许是些其他的原因,总之夏思树觉得自己是要好人当到底了。
于是她声音放软了点道:“你要睡就等会睡,我下去找找退烧药。
”
“嗯。
”邹风半阖着眼,没拿乔,额头点了点。
夏思树转身,下楼找药。
一楼,半小时前还在打牌的三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地毯上散着瘪下去的啤酒罐。
三个人里只有江诗睡得最安稳,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脖颈底下还被人塞了个抱枕。
不知道是谁干的。
夏思树瞄了眼睡梦中抱在一起取暖的两个男生,从他们身旁绕过去。
她记得打牌的时候,在茶几下方看到过一个白色的医药箱。
她弯下腰取出来,把药盒放在茶几桌面,翻了一会儿,终于如愿找出了两袋退烧冲剂。
夏思树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