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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运简直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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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异没听清,“什么?” 郑婉慢慢放开他。

     清廖的月色下,她缓缓重复: “我在叫你的名字。

    ” “沉烈。

    ” 长廊暗影如波,随风浮动。

     衣摆被风痕撩动,渺渺绞缠在一起。

     青年静静盯着她良久,忽然垂眸一笑,凉声道:“你分明清楚,那不是我的名字。

    ” 其实他活得并不通透。

     他也有他的不想面对。

     从前说自己不懂汉文,是他面不改色时撒下的谎。

     人素有好奇之心,他也并不例外。

     那封绝笔信,即便再如何清楚沉疆月对他不过只有恨意,他也仍是执拗地学过了汉文,自己一字一句地读过一遍。

     他记得那是她临终前,挑灯握笔,熬着眼睛写了不知多久的一封信。

     后来时隔多年,他启封之日,指下仍能碰到她患了哮症后不受控制咳出的血。

     那封信很长。

     被困多年,她大约有很多话想说。

     像知道自己所剩时日无几一般,她下笔如同坐在摇椅上的耄耋老人,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自幼时起流水账般的小事。

    能让人通过这几页纸,很清晰地路过她的生平。

     她从小生在边疆,出生那晚月亮很清亮,普照大地,一片祥和。

     后来总有人敲着她的脑袋打趣,起了这样文静的一个名字,倒不想长成个母老虎一样的脾气。

     有人说来是调笑,有人说来是挖苦。

     她从来不生气。

     母老虎威风凛凛,用来形容疆场奔驰的她,本就是顶好的词。

     她的前半生,得幸父母开明,只需每日尽力拼杀,从来不必担忧门楣嫁娶之事。

     直至二十中的年纪,她其实也不曾设想过往后余生,是否会有孩童绕膝之日。

     只有一回例外。

     那时赶逢表嫂生了娃娃,家族里的长辈聚在一起拟出了几个名字,让小夫妻挑看着选。

     她凑热闹挤在人堆里,本是无心,却偶然瞧见了个很中意的字。

     好似跟那个字有些缘分似的,她乍一瞧见,便挪不开眼了。

     当时看小夫妻兴致勃勃地挑来选去,她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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