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绿色草坪,还有大小的水洼。
骑了一路,宁嘉找到一处树林,她从包里拿出野餐垫,还有一些水果与三明治。
沈亦承看着微糊的面包片,问她:“自己做的?”
宁嘉点头。
郑重其事,恰似求婚。
沈亦承咀嚼着三明治,在想她如果真要求婚,他该作何回答,第一念头竟然是“我该如何说服母亲”,第二个念头是“她还没有到能领证的年龄”,竟然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真是恐怖。
他实在是太幼稚了,与年轻如宁嘉的少女在一起,似乎就会变得幼稚,变得不可理喻,理性全线崩溃,在浪漫的意大利小镇,只想哄她开心。
三明治只有炭烤火腿的气味,称不上好吃。
水果还算香甜,并没有独特之处。
树林中有一座水池,上面似乎有几对天鹅栖息,一片寂静。
这一切对于沈亦承来说,称不上特殊,只有宁嘉…她算得上。
宁嘉哼着夜半小夜曲,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亦承抚摸她的发,宁嘉侧头看他,依赖地躺到他的肩头。
沈亦承用手指把玩她的发丝,宁嘉则在把玩手里的玫瑰。
她忽然说:“叔叔为什么不喜欢亲亲呢。
”
用着她玫瑰酱一样的声音。
沈亦承低吟半晌,回她:“觉得恶心。
”
“哦…”她还是那个问题,“那以后都不亲亲了吗?”
沈亦承贴近她的脸颊,用唇轻碰,软嫩细滑,好似刚出炉的蛋清。
宁嘉的鼻子蹭着他的鼻尖,“那种亲亲。
”
“哪种?”
宁嘉瞧瞧他,贴上他的唇,“这种。
”
空气里都是他的呼吸声,宁嘉屏住所有纳入氧气的途径,合眼压了一下他的唇瓣。
他张开唇,和她缝隙贴合,唇齿相碰,宁嘉呼吸错乱,未等他做别的动作便大口喘气起来。
沈亦承没有笑她,他前所未有地温柔,搂着她哄道:“别紧张,嘉嘉。
”
宁嘉鼓起勇气,再度吻他,沈亦承教她调节呼吸,教她如何去亲密,宁嘉青涩却故作老练,沈亦承俯身下来,她不住地极速吸气,心跳飞快,他安抚她:“放松。
”
宁嘉觉得有什么要从心肺破壳而出,她握紧玫瑰,声音细微地请求:“我想你做我的人。
”
沈亦承哑然,抚摸她,宁嘉将玫瑰递过去,“或者,我做你的人。
”
彼此归属,做对方的唯一。
她那时对爱情的幻想还如此纯粹,并不理解人与人之间无法相属于,在她的观念中,爱与占有密不可分,宁嘉想,她不懂爱,她可以对沈亦承减少索取,却不能失去他对她的渴望。
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似乎不如更加扭曲、灵魂相融的状态。
玫瑰、钻石,童话里求爱应该准备的一切,宁嘉都给了他。
宁嘉很紧张,她真的开始紧张时,会细微地颤抖,沈亦承捧着她的脸说:“不然我们是在做什么?”
宁嘉回:“我想要你告诉我。
”
不想要模棱两可的猜测,哪怕是口头的应允。
沈亦承叹气,“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对向阳是这样讲的,回家后我再告诉张姨和助理。
”
宁嘉摆手,“别说了,好尴尬。
”
张姨还以为他们是纯洁的叔侄关系呢。
他正派地强调:“好好上学,别的事,以后再说。
”
宁嘉敷衍地答应,又追问他:“还觉得亲亲恶心吗?”
他堵住她的嘴,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是不是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