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轻揽住许添谊的腰,带着向前十分自然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夫。
”
未婚夫。
许添谊脑海反复回荡着这个词,迎接了所有人好奇八卦的目光。
在这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度,大家好奇的绝不是许添谊是个男人。
而是因为一年不到没见面,贺之昭竟然就带了个未婚夫出现。
这可是贺之昭啊。
工作狂竟然开始接触情感领域的生活了。
许添谊能想到他们探究的目光下在想什么,尽量得体、流利地打招呼,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给贺之昭挣面子。
tomevans和秦兰原本在另一头,端着香槟走过来,问好后,前者失望问:“alan不来?我发的消息都没回复。
他总是不回消息。
”老父亲的抱怨。
他长得和集团所有发布的照片上一样,是个瘦高个、鹰钩鼻。
虽然是alan的父亲,但单论五官,联想不出来。
秦艾伦显然还是和自己母亲更有几分神似。
贺之昭推论他若是说出alan当时的原话,会影响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是确认了这个不来的说法。
秦兰则对着许添谊,笑眯眯的:“你是许添谊,对吧?你会说中文?”
“是的。
”许添谊忙不迭答应,“我在中国长大。
”
秦兰一下子很高兴,揽过他多说两句:“我儿子都不肯练习中文,到现在一句话一半的字不认识,得看拼音。
”
许添谊想起alan拿着主持词拼读的场面,这让他没有再那么紧张,跟着笑起来。
他也总是很感谢与母亲年纪相仿的女性能够对他散发出友善,像找回点什么。
“听他说,在中国多受你照顾,谢谢。
”秦兰继续笑道,“在加拿大玩得开心。
”
渐渐的,说话声小起来,乐曲演奏的声音回荡来去,越来越洪大。
大部分人都放弃了站着交谈,转而寻找伴侣,自发围成舞池跳了起来。
即便应付得了语言,预先也有心理准备,做了足够的功课,但面对如此西式的社交场合,许添谊还是有很浓厚的局促。
他尽量站在边角的位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舞池像晕开的水面,参与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许添谊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乐曲切换之际,贺之昭伸出手,和那次在剧院里一样绅士:“小谊,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许添谊压低声音,很紧张地拒绝:“不行,我不会跳。
”
“没关系。
”贺之昭说,“和上次一样就好了。
”
许添谊在心里纠正,完全不一样。
那次剧场的灯光极为昏暗,周围都是不用顾忌的陌生人,何况他们还都带着面具。
可这里众目睽睽,所有人都认识贺之昭。
许添谊动作僵硬、跳得差劲,是会丢人的。
因为邀请的动作已经摆出来,所以许添谊不能让贺之昭在众目睽睽下被拒绝,半迟疑着跟着被拉了进去。
许添谊咬牙切齿,用唇语说:“我都说自己不会了。
”
贺之昭则如愿以偿搭上他的腰:“我带着你跳。
”
各人的舞姿水平有高下,但不乏真有会跳的,比如秦兰。
舞步轻盈、神情由内而外透着自信,是真的在享受这件事。
不止她,无论跳的如何,大家都乐在其中。
宴会结束,回到楼下的房间入住。
走廊上,许添谊默默板起脸。
今天给的面子到此结束,现在是他的生气时间。
他甩开人,率先刷卡迈进房间,随即心跳漏一拍,下意识扭头找贺之昭,撞上胸:“好像有人走错进来过了。
”
浴缸盛满水,漂着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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