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活计上便特别不讨巧,要扛起一人多高的草垛,压得人根本直不起腰。
望着如山一样高的草垛,阿成也只能认命。
奴隶不认命又能有什么法子。
从早至晚,已经记不清来来回回运了多少趟。
手和脚冻得僵硬,几乎是爬回奴棚的,手脚抖得不像是自己的,甚至想拿稳馍往自己嘴里送都堪比登天。
只得作罢,阿成决定先去放个尿。
白天管事在旁边监工,连走慢了几步都可能吃鞭子,根本没机会撒尿。
他颤颤巍巍地握着阴茎排尿,但手抖得实在厉害,尿柱瞄不准恭桶,反而飞溅得到处都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
入夜已深,他只能借着月光似乎看到恭桶旁边堆着一坨东西,不知是人是物。
阿成凑近了看,发现是个奄奄一息的奴隶。
这个奴隶浑身是伤,深的浅的,新的旧的,鞭伤烙疤,一应俱全。
肮脏油腻的头发聚成一缕一缕地胡乱披散着,遮盖了脸庞看不清模样。
就这样眼看着一副下一口气就要过去的样子,瘦弱脚踝上也还是拷着和阿成一样的脚镣。
“唉,这些人到底是多怕奴隶逃跑,人都这样了也还不放过。
”阿成忍不住叹气。
那人身上穿的是囚衣,但已经被鞭子打成一条条破布,聊胜于无地遮掩着身体,更何况已是深秋,入夜更是寒冷刺骨,这几条破布条根本抵不住。
估计是刚刚阿成撒尿,温热的尿液不小心淋到他身上,让这具几乎要成尸体的身体有了一些轻微的颤抖,这才让阿成发现了。
阿成一看到他这样子,便已是了然于心。
定是奴隶贩子凑人头塞进来以次充好,卸了货之后被管事嫌弃丢在这里,等明日一早肯定断了气,到时再找人拖去扔到乱葬岗。
就在阿成凑近看了一会之后,突然觉得有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摸上他的脚趾。
这个蜷在恭桶旁边的身体发出一声声几乎轻微不可查的【加微信:nf5853】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587462
上一次跟人有这样的“正常”的对话是什么时候,阿成早就记不清了,他印象中别人对他说的最多是命令、辱骂、呵斥和嫌弃,这样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一样对话是真的少之又少。
阿成起身上工时把被子边角仔细规整好才万般不舍地离开奴棚,尽管想一直留下来看顾阿竹,但若不去上工便是绝无可能得到一星半点口粮,为了不要两个人都被饿死,尽管万般无奈还是得去。
阿竹再次醒来时已接近中午,几欲起身,但只要稍稍一动筋骨关节里蓄积已久的疼痛便翻江倒海般袭来,疼得他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