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他,目光飞速地扫过他眉眼,突生明悟他方才刻意作怪,并不是想戏弄她,也不是性格使然。
他只是看她涩然怅惘,想叫她笑一笑。
只是为她一笑。
曲不询看她一下子愣住,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好似幽魂离了窍,不由诧异,“怎么?我有什么不妥吗?”
沈如晚定定看着他半晌,倏然又垂下眼睑,语气淡淡的,“笑又怎么样?不笑又怎么样?左右都是这百味人间,我笑了便能解决困厄吗?”
曲不询微微叹口气。
“话是这么说,”他说,很轻淡,“可我总想你和我待在一起时是开心的。
”
沈如晚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曲不询偏过头,有些不确定地看她。
“长孙寒、曲不询、长孙师兄,”她慢慢地说,似乎咬牙切齿,“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曲不询还没明白。
可风影如烟已撞入他怀里。
他抬手,揽住她腰肢,她好似一缕清淡幽风,独为他而恋栈停留,化为他耳畔喃喃低语,“我真的……永远拿你没办法。
”
曲不询愕然。
“我没想尝味风月的。
”她说,哪怕是在钟神山见到他,她也没想过和他共赴风月的,她再没有那样的心力,也早就消磨了期待,只剩下枯槁的怅惘,“可我没办法……”
纵然心如死灰之木,见他总是枯木又逢春。
没奈何,她实在没奈何,谁叫他是长孙师兄呢?
“多对我动心一点吧,长孙师兄。
”她轻轻说,又莫名叫人觉得很用力,“喜欢我、爱我,心里全是我,最好连死前都要想起我。
”
曲不询没忍住笑,“你这要求可真是不低啊?”
沈如晚抬眸,定定看着他,眸光潋滟如清波,不说话,只是等他一个答案。
曲不询也慢慢收起笑容。
他神容沉冷,同样定定地望着她,眼瞳幽邃,像是要把她看到心底。
对视许久,他忽而伸出手,扶住她面颊,垂下头,用了点力吻在她唇瓣上。
沈如晚抬手搂住他,深深回吻。
晚风微凉,吹拂在滚烫绯红的面颊边冰冷冷的,可谁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