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着她冷淡的神容,那清冷昳丽的眉眼在昏黄的灯光里说不出的渺远,反倒生出些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无法动摇的冷意。
“我有亲故在这里。
”他沉默了片刻,半真半假地说,“我要用这张阵图进入阵法中救人。
”
沈如晚的眉头稍稍挑起一点,她终于有了疲倦之外的神色,像是一幅水墨染上了丹青水色,终于有了活气。
“一个?”她问得很奇怪,“还是两个?”
曲不询猜不透她的用意,沉吟了片刻,断然道,“不止一两个,很多。
”
沈如晚凝神望着他,那张清淡昳丽的脸上好似忽而有了神采,如晚星的余晖,盈盈的,“是么?”
曲不询幅度不大地一点头,毫无犹豫,“是。
”
沈如晚忽而微笑了起来。
“那你拿去吧。
”她说着,好似一瞬放下了戒心和敌意,“如果可以,你去救人的时候能不能帮一帮其他人?能带走多少人,就带走多少人。
”
曲不询讶异难掩地看向她,既为她的请托本身,也为她如此轻易地交付信任。
“好。
”曲不询甚至不止是打算“带走”药人,他几乎是一瞬便点了头。
沈如晚侧过身,将向外的通道留给他,“带着阵图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常有人来查探。
”
曲不询定定望了她一眼,微微沉吟,迈步向前。
沈如晚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他绕过桌案,一步步向她的方向走来。
从迎面相对,到擦肩而过。
“嗡”
金铁嗡鸣,门扉上的机关被剧烈的波动所触发,重新凝聚出白刃,狠狠地劈下,却落了个空。
门扉内,两道神识化作无形刀锋,上下交错,寸寸锋锐凶险,往来间,半个静室都被神识的余锋刮得不成样子。
曲不询脚步已顿住,眉头紧锁,站在原地,心神凝聚,感应无形虚空中那道如白刃临头、芒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