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心也已基本消泯了,沈如晚故意做出愠怒恼火的模样,果然引得周围人纷纷退避远走,只留下一片空荡。
周围没有人敢来,不会注意到这一座院落里的动向,也不会有意料之外的突然打扰撞破她的行踪,正是夜探小楼的好时机。
沈如晚关拢院门,确认就算有人突然来找也无法进入院中,她抬手,轻轻挽起宽大的袖口,催动灵气。
呼啸的风雪吹入庭院,被屋瓦上的禁制遮挡,最终只留下一缕细碎清风,幽幽渺渺地穿梭过缝隙,拂过空荡荡的庭院,除了几粒微尘和一点灵光消散余下的残影,什么也没带走。
轻风过后,空庭归寂。
翁氏山庄最中央的小楼外隔了一片空地,数丈外时刻有人匆忙往来,数丈内则一片空旷,连一只鸟雀落在地上都能一眼瞧见。
“听说了吗?晌午的时候,主院又大吵了一架。
”守在小楼外的修士每三日一轮岗,今日正好到轮换时,每日空守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擅闯,未免也无聊,见面便要胡侃闲聊一番,“现在主院那边的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庄主的霉头。
”
这两个修士说是在这里守卫小楼,其实只作有敌人擅闯时的示警之用,真正拦截还得靠小楼中的阵法和法器,因此另一个守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打起精神来,“怎么?谁敢和庄主吵啊?不会又是……”
第一个提起这事的守卫笃定地点头,“可不就是她?咱这山庄里除了她就没别人敢和翁庄主吵起来、不对,那都不能说是吵起来,是她一个人对着翁庄主大发脾气,把庄主训得……啧啧。
”
“不是还有那个刚来的白飞昙吗?这人好像脾气也不好,我看着觉得不阴不阳的,平时那脾气嚣张得让人受不了。
”
“这你就不懂了,咬人的狗不叫。
”第一个守卫自鸣得意,偏偏又故作深沉,神色很是微妙地看着同伴,“你别看那个新来的看起来嚣张,实际上也就是迎高踩低的货色,也就对着咱们霸道,要真是对上厉害的,还是得收敛那狗脾气他白飞昙在翁庄主面前多少也要给个面子。
可另一个呢?”
“你这话未免有点夸大其词了吧?”第二个守卫不信,“我看翁庄主对这两人态度都挺客气的,那个白飞昙那么嚣张。
”
第一个守卫争辩,“你不懂,翁庄主就不是爱在明面上发作的人,所以看上去都还过得去,比不出高下。
但你看那白飞昙一旦得罪了翁庄主,翁庄主表面上没什么,一转头就叫这人好看。
可那个灵植师呢?她都指着翁庄主劈头盖脸骂过多少回了?翁庄主憋着气,又能拿她怎么办?还不是忍了。
”
两人意见不一,又实在闲得发慌,干脆就顺着这个话题吵了起来,三言两语动了脾气,争得面红耳赤,一时把余事都丢到脑后。
一道微不可察的清风拂过门边,化作一道幽晦的剪影,在门廊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