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拉他下水,又被他撞破了真相,当然只能设法除去。
”
如此荒唐、如此可笑的因由,就这么颠倒黑白,把他一生执迷都抹去,泼上脏水,让曾经光风霁月、万人景仰的人再无翻身之日。
最可笑的是,她在这里煎心衔泪地为他难过,却从来没想过,在这过往的年年岁岁日日夜夜里,她无数次殷勤不懈,为曾害他沦落至此的人尽心尽力。
她也是帮凶。
沈如晚疲倦地合上眼眸。
她靠在窗框上,风雪吹在她面颊上,冷如刀锋。
从坦诚布公的那一日后,她便再也没见沈晴谙,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沈晴谙,她只是觉得很累。
屋外忽而有人敲门。
“沈道友,你在屋里吗?翁庄主请你过去,有些事要商量。
”
沈如晚静静睁开眼。
她从掌心攀入衣袖下的藤蔓忽而化为灵气消散了,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宽大的衣袖从腕间向下滑落,露出数不清纵横交错的勒痕,洇洇地渗出血。
她垂眸望着那些伤痕,神色平静而麻木,灵气在指间氤氲,轻轻抚过伤痕,那些望着骇人的痕迹便都冰消雪融,半点也不剩了。
雪色下,一段素白纤细的手臂,没有一丝伤痕,莹莹如玉,别样动人。
沈如晚把袖口拉回腕间,遮住了手臂,伸手拂过窗台,把方才那封信烧成的余烬拂向窗外,散在漫天风雪里。
这封信是沈晴谙托人带到蓬山来的,中途有许多人经手,今早由翁拂亲手递给她,信的内容没有一点秘密可言,沈晴谙也不敢直说,只能言不由衷地说着词不达意的话,拐弯抹角地急着让她从钟神山脱身。
沈如晚对着满眼风雪,茫茫地笑了一下。
来钟神山是她自己的主意。
自从和沈晴谙坦诚不公、陷入僵持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很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师尊忽而告诉她,自从柳家覆灭后,便有人筹备着再择一处灵地种七夜白,最后定下了钟神山。
师尊问她,钟神山正是缺灵植师的时候,她去不去?
说来也很奇怪,元让卿收她为徒分明是因为沈家,可这么多年里,他却偏偏从未在她面前提到过七夜白,好似这桩事并不存在。
沈晴谙瞒着她不让她知道七夜白的事,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师尊竟也从没点破。
这是元让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