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她跪伏在地,任由那金冠滚了老远,她近乎声嘶力竭,“皇上,皇上!”
她气喘吁吁道:“当初臣妾吩咐周明华,仁孝皇后假使难产,不必尽力救治,听天由命即可。
至于仁孝皇后为何难产,真的与臣妾无关,还有慧妃之死,也绝非臣妾所为!臣妾拿与皇上相伴数十年的情分向您保证。
”
玄烨注视着晢瑛,“芳儿临死前,求朕一定要将胤礽交给贵妃抚养,如果不是察觉了你要害她,她又怎会有此一说。
朕立胤礽为太子,既是告慰芳儿和赫舍里氏族,也是不想让流言蜚语中伤你。
”
仿佛觉得周遭都天旋地转,晢瑛惶然无措,她四下里张望,六神无主地道:“当初是仁孝皇后的宫女害了臣妾的孩子,所以......所以也总有流言说她难产是臣妾的算计,可是这些事,真的都不是臣妾做的啊,这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
玄烨闭目良久,院里的风撩扫着庭廊,一丝一丝地响动着。
“晢瑛。
”他声音极低近呓。
“究竟在你的心里,朕和你的钮祜禄氏家族,哪个更重一些?”
未曾意想玄烨会有此一问,晢瑛愕然抬起头,却被梗住了话语。
玄烨上前将她扶起,颓然一叹,“汉家女子出嫁后常在姓氏前冠以夫姓,你只记得自己是钮祜禄氏,却浑忘了自己是爱新觉罗钮祜禄氏。
这或许是你最不该的。
”
晢瑛泫然看着玄烨,“皇上竟然是这样看待臣妾的?”
玄烨亦是惘然,他嘴里念着晢瑛的名字,“明星晢晢,昭明天下。
你看看,遏必隆对你有多大的期望。
当初你进宫,他和鳌拜二人就极力煽动朕立你为后,直到后来,你也事事与仁孝皇后争锋。
哪怕你走上后位,大肆修改祖制,御下严苛,朕都没有指责你。
但是朕骗不了自己,有些时候朕不得不想,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真对朕有情,还是借着朕的情意为你的家族奔走。
”
绣墩与床榻不过方寸之间,晢瑛抬起眼睛,看见床榻上还挂着鸳鸯戏水绣样的香袋,多好的意头。
原本也是有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醉意时光的,却在这一刻起觉得,好像方寸之间都离得那样远。
晢瑛不知不觉已经泪意讪讪了,她呢喃又呢喃,“昭明天下......昭明天下......”
“臣妾也很想告诉阿玛,臣妾一生为昭明二字所累!”她擦了擦脸,决然道,“阿玛当年炙手可热,臣妾又自幼受全府娇惯,自认不输天下。
仁孝皇后为人孺弱,臣妾年轻气盛,事事争锋也无外乎是想跟皇上证明自己才是应该走在您身旁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