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然而边将离京,有严格时间限制,除非有紧急特殊情况,谢瑛仍吩咐如期启程。
刚自?廊下转回屋里,亲兵忽来报:“大公?子,刚刚外面有人送了此物过来,交代末将一定亲手交与大公?子。
”
谢瑛方看到亲兵手里捧着一方匣子,外观描金竹纹,很是精致。
亲兵挠挠头:“末将问他家主人是谁,他也不肯说?,只?言是大公?子朋友,大公?子看了东西自?会明?白。
”
谢瑛若有所思,接过东西,让亲兵退下。
等打开匣子一看,眸光倏一定。
匣中竟是放着一柄匕首,乌檀为柄,黄金作鞘,鞘身倒很古朴。
柄与鞘都是如此金贵材质,内里可想而知?。
匕首下压着一张纸条。
谢瑛取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不能亲自?为君践行,赠君此物,聊表心意?,望不弃。
纸条上并无任何落款,但谢瑛已经猜出,赠者是何人。
难得怔了片刻后,谢瑛方取出匕首,拔出隐在黄金剑鞘内的匕身。
一抹幽沉寒芒,立时划过眼梢。
日子恢复沉水般的平静。
谢瑛这个人彻底从生活里消失,偶尔听到消息,也是在北郡传往凤阁的军报上。
以往裴北辰不屑与任何人合称双璧,而这时,偶尔听到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浓墨重彩宣扬当日比武之事?,绘声绘色点评大渊双璧究竟哪一璧更强,裴北辰竟也能驻足一听。
闲暇时,裴北辰也时常独自?去那家胡人酒肆坐一坐,依旧坐在二楼露台位置。
只?不过喝酒的人从两人变成了一人。
没过多久,裴北辰也正式启程前往甘州军整顿军务。
临行前收拾行囊,他特意?将那瓶一直没开过封的伤药带上了。
军中时日枯燥。
每日操练结束,回到营中,偶在剑术上有心得,裴北辰不止一次生出写信冲动。
然而每回都是写到一半,骤然搁笔。
一来,距离他们上回见面已经过去数月,贸然寄信过去,太过唐突。
二来,他并不清楚对方平日居于何处,在哪个营盘,便是寄信,也不知?该往何处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