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极冷,仿若寒冰。
两名侍女吓得跪下?,有些无措松手。
还趴在地上嗷嗷哭的锦衣少年显然也察觉不对,抬起挂满泪珠的脸,看到?长兄严峻冷酷面孔,整个人显然也瑟缩了下?,但最终惧于?这种威严,也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忍着泪,抽抽搭搭自己费力爬了起来。
“你是裴氏七公子,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娘。
”
“下?回再让我瞧见你如此做派,休怪我不客气?。
”
裴北辰留下?一句,便抬步走了,看也未看锦衣少年一眼。
膝盖磕破了一层油皮,疼得火烧火燎,裴七公子忍着不敢哭,眼泪却?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一直等裴北辰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七公子快小声些,别再被大公子听见了……”
两名侍女赶紧劝。
裴昭元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下?越哭越伤心,最后到?底惊动了屋里的裴夫人。
裴夫人身边的嬷嬷帮裴昭元拍掉身上沾的尘土,见裴昭元膝盖上磕了不小一片青紫,不免疼惜道:“这大公子也是忒严厉了些,七郎年纪尚小,娇气?些也正常,摔了这么大一跤能不疼么,作?为?兄长,不安慰就罢了,竟还当着下?人面训斥,难怪七郎委屈。
”
这显然又勾起了裴昭元伤心事。
裴昭元一向畏惧这个兄长,平日里都是绕着躲着走,今日完全是运气?不好给撞上了,听嬷嬷这般一说,诸般委屈再度悲怆浮上心头,不由再度趴在裴夫人怀里嗷嗷哭了起来。
“阿元不要?兄长,不要?兄长……”
裴夫人抚着幼子背,叹道:“你大哥是裴氏长子,担负着家族重任,自然与你不同。
若无他在前头替你遮风挡雨,你岂能日日招猫逗狗,无忧无虑。
你也莫怪你大哥,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他的辛苦与难处。
”
只是幼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夫人到?底也心疼,让嬷嬷去取了碟子金丝软糖,才算哄住。
裴北辰回到?院中,简单用?了两口膳,仆从来禀:“家主请大公子到?书房一趟。
”
书房里除了裴氏现任家主,工部尚书裴行简,还坐着裴氏老太爷裴道闳。
裴道闳一身道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京郊别庄赶回。
“见过父亲,祖父。
”
裴北辰行礼。
裴行简开门见山:“会武之事,裴安应该已经同你说了。
”
裴北辰点?头。
裴行简道:“这些年,卫悯仗着掌控凤阁,不遗余力打压裴氏,此次会武的重要?性,应该不需我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