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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妈妈,我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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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妈妈的心灵对话,犹如一种时空穿越的神奇力量。

     一下子把残酷现实中渺小卑微的阿内拉回到美妙舒畅的熟悉记忆中。

     原本那些如庞然大物、不可企及的高楼大厦、千万豪车、天文级财富、强势、气魄雄浑的人……渐渐朦胧化、远景化,就如那朦胧而遥远的月亮;取而代之的是“妈妈”的高大和清晰。

     而在此之前,面对外界的无限诱惑和刺激,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和平静。

     这种无法释怀几近生理化——那些象征着财富和权威的“庞然大物”,充斥于他的视野,仿佛就要将他吞噬,自己已毫无反抗之力和存在感。

     而这一切,只需将永远纠结在“你、我”人称的对话,转换为和妈妈描述故事似的“他”人称。

     不管涉世多深,不管受“教育”和共识的同化有多根深蒂固,都已化作“他们说……”而远去。

     而要做到这样,唯一的方法只能把心灵与妈妈融合——一种先天血缘与后天心灵的完美契合——心灵如血缘般不可动摇。

     而让他和妈妈心灵融合的,却是这可遇而不可求的宁静月夜。

     祥和朦胧的皓月,不正是那时候朦胧的视觉记忆吗? 月光,妈妈 二个印象又开始奇妙地串联起来。

     那时候,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严重烫伤。

    是妈妈背着他,月夜求医。

     一个几岁的孩子,被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高温所灼伤,居然没有了创伤记忆和余悸。

     就如那月光般朦胧和懵懂。

     后来的不安与焦虑,遇到挫折时的忧伤与绝望,百亿财富与身无分文的巨大落差…… 虽不可比拟,但何以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正是失去了那种朦胧的记忆,才使他无法面对挫折和刺激。

     现在,这种朦胧记忆正在回归。

     即便是“刺瞎”他眼睛的,让他自认永远无法企及而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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