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到一点过些,云层变薄,街道上亮了不少。
陈敏君直到午饭结束都话不多,沉纪雯也没怎么再开口。
出了餐厅,沉时安看了看表,低声对沉纪雯道:“我去附近走一圈,你们聊。
”
她点头,没问他去哪。
陈敏君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低声笑了句:“还挺识趣。
”
沉纪雯没答,只转身带她往河边方向走去。
走到河边时,风大了些,阳光打在水面上,亮得有点晃眼。
“这次回去,我妈就一句话。
”陈敏君忽然开口,“让我再拖也该给个态度了。
”
“我问她什么态度,她说看我能不能谈得动人家。
”她笑了一声,语气不轻不重,“她可急死了,现在大环境这样,上个月又有外面的女人找上门来,她就怕我和我哥守不住家产。
”
沉纪雯没出声,只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她说我再不拿个姿态出来,就有人替我做决定。
”陈敏君望着河面,语气淡得像说着别人的故事,“我说我才二十出头,她笑了一下,问我以为自己能躲到几岁。
”
沉纪雯低头,把围巾拉紧了些,风太大,她眼角有点干。
“敏光哥呢?”她问,语气温温的,听不出情绪。
“他?”陈敏君轻笑了一下,“现在在德国读书,装聋作哑得很。
反正只要不回家,谁都拿他没办法。
”
沉纪雯听完,没有立刻回应,只低头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
等走到河堤尽头,她才开口:
“你比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你妈可以急,你哥可以躲,但点不点头,是你说了算。
”
她顿了顿,侧头看她,眼神极清醒:“路要自己选。
选了就走,不管好不好走,但至少是自己下的脚。
”
沉时安沿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处教学楼边的宣传栏,本没打算停,但一张贴得不太牢的传单被风吹起一个角,引他随手压下。
是法学院的宣传单。
标题下方是照片,一个女孩穿着学生用的黑袍站在讲堂前,手里抱着一本《法律原理》,眼睛明亮得像发光。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几秒。
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像。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沉纪雯。
她原本是想读法律的。
如果换个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