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宰相们连夜拟旨,日行五百里的皇帝赦书发往瓜州,命崔敦礼仍兼钦差,宣读旨意。
“旨意怎么说?”李澶急忙问道。
鱼藻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握住他的手,感觉他身子在颤抖。
“陛下宣布李琰叛逆,从宗正寺削其属籍,废为庶人。
”李植道。
李澶毫不关心这个:“我母亲和弟弟们呢?”
“圣旨上没提。
听说临江王之前已经命人接走了他们,不知是否被朝廷捕获。
”李植道。
李澶呆呆地坐着,鱼藻抱住他,低声问道:“我阿爷呢?”
“你阿爷是这场谋反最大的赢家,他从县公跳了两级,一举跨过郡公,皇帝册封他为彭国公、瓜州都督。
”李植苦笑道,“以一个郡王的血,换来了国公,走到了人臣巅峰。
皇帝感于翟述忠义,追封为延州刺史,壮武将军。
正四品下的官职,这一下子翟氏就能荫封两代了。
”
“翟述此人我确实是小看了他,”吕晟淡淡道,“没想到土族竟然也有如此烈土。
”
“另外土族在这场事变中也是赢家,七个家主那一夜押对了宝,虽然挨了一顿打,手下那些部曲却替他们杀出了泼天功劳。
皇帝赠了他们朝散大夫的散官。
”李植的言语中不乏羡慕失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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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们的战争并未结束。
”吕晟淡淡地道。
玄奘愕然,忽然便想起那些墓志碑,确实,只要墓志碑还没被找到,吕晟和土族间的战争就并未终结。
“打听出纹儿的消息了吗?”这才是吕晟最关心的。
李植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吕晟的眼神凌厉起来。
李植急忙道:“吕郎君不要误会,翟娘子并没出事。
只是,令狐家的那座宅院虽然有重兵看守,翟娘子却不在,那儿只是给你设的一座陷阱。
”
“纹儿人呢?”吕晟大吃一惊。
“三日前,被王君可派人接走了,”李植黯然道,“朝廷命他剿灭玉门关盗匪,估计是拿来做人质要挟你的。
”
吕晟的脸色慢慢狰狞起来,室内鸦雀无声,都知道这件事触及了吕晟的逆鳞。
吕晟的神色却慢慢放松下来,他拿过桌上的纸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李植:“植公,你让人把这封书信交给张敝的女儿,窕娘。
”
李植纳闷地接了过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