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秘书办公室坐到深夜。
没开主灯,只打开那盏放在角落的立灯,把白天见过的那几张请柬重新找出来,细看了一遍署名、落款、主办单位,又打开秘书存放既往请柬的文件箱,翻出记忆中曾经送花来太平山的残页。
她最终把指尖落在一个名字上:方承屹。
二十六岁,方家三房次子。
祖父那一辈起家于旧立法局,家族至今在城中盘根错节,政商脉络深、动静都稳。
听说他那支脉系在方家里不算最硬,但这些年翻得极快。
他本人五年前从美国回港,入方家旗下资产公司做ceo,三年内完成四笔并购,没有一例留尾债。
宴会场里他的身边向来不缺人,从律师、主播到明星,出场从不空手。
但她知道,在那些拿来应付场面的人之下,他心里有一把最清楚的秤。
方承屹第一次找她说话,是她十四岁那年。
那是太平山每年例行的春酬。
她躲在花园角落看星星,风吹乱了头发,一身天蓝色纱裙,像是还没从学生制服里完全抽身。
他递给她一杯水,说:“你是不是觉得里面太吵?”
她没接,只是点头。
他也没多说,笑了一下,转身走回人群。
后来几年,她在无数个场合与他擦肩。
每一次他身边都有不同女伴,但每一次,总会绕过来和她打一句招呼。
“沉小姐最近在伦敦念书?”
“欧太今天没来?”
“你换发型了,挺好。
”
他不是执着,他只是记得。
并且总在适当的时候,让她知道他还记得。
她十六岁那年,有一天太平山收到一对方家送来的南洋珠耳钉,说是方承屹从新加坡带回的,收件人是沉纪雯。
欧丽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只留了一句:“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