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一场,及至被得知真相的蕊娘狠狠给了一耳光,心神俱恸之下终致病倒,缠绵病榻竟有月余,方才渐渐康复。
病中他每日亦是郁郁,想到蕊娘离去时脸上的痛苦和决然,便觉愈发悔恨。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希冀,期望蕊娘可以原谅他,但那一耳光无疑打碎了他的幻想,也是……她又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他们二人之间,终于走到了再无前路的地步。
秦?V曾以为是柳暗花明,谁知往前一步,竟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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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有丫头进来服侍他服药,秦?V病了这许多日,外间之事一概不知,因道:
“家中可还好?我病着的时候,老太太哥儿没惊着罢?”
小丫头道:“如今倒好了,大爷刚病那会子,家里可乱着呢。
还是后来大姑奶奶请了那小神医来,大爷的病有起色了,方才不忙乱了。
”
又笑道:“咱们哥儿真真是孝顺,小小的年纪,日夜都要守在大爷床边,还是老太太太太劝着才去休息。
大爷这一病好了,可要好生夸一夸哥儿才是。
”
秦?V听了,自是心中宽慰。
虽记挂着蕊娘,但这小丫头自然不知,便道:“你打发人出去,叫观砚进来见我。
”
想了想,又问:“哥儿今日是在家里,还是在学里?”
小丫头道:“哥儿一早就出去了,今儿学里放假。
我仿佛听白芷姐姐说,是哥儿房里原先那位林姐姐,她许了人家,哥儿想必是去凑热闹了。
”
话音方落,只听秦?V哇的一声,竟呕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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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血痕溅落在地上,那小丫头手里原捧着药盏,见状如何不大惊失色?
想到是自己一句话惹得主子吐血,虽不知何故,早已浑身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不住道: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良久,方听到秦?V沙哑的声音:“……出去。
”
小丫头连连滚带爬起身,又听他道:“方才之事,不许漏出去一个字。
”
小丫头一颤,忙连道了几个“是”字,一步也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秦?V无力地倚靠在枕上,心口那股撕裂的疼痛愈发剧烈,而他浑身的力气,也仿佛在那一口鲜血呕出时被抽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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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了人家,果然,她如此决绝。
一开始他就应该预料到的不是吗?蕊娘虽看似柔顺,其实内里刚烈,当初她可以不顾一切地离开秦家,如今,同样也可以不顾一切另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