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尽资源中颇为黏着的一个,和所有消耗品一样,为他所有,耗竭了便可以随时遗弃。
白燮临觉得有些生气。
他这一生很少生气,也没有过什么仇人,赢了是趣,输了就下次补回来,从不记恨。
反思了半晌,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是我的错,把这一切太当回事,是太贪玩的缘故。
”
殷姚撑着地面,咳嗽几声,撑着坐起来。
头一阵一阵地发晕。
殷姚困难地睁开眼,见白燮临走过来,浅浅一笑,“感觉你很可怜。
”
“是吗?为什么?”
“以前觉得,咳……你只是个心理变态的畜生,现在,”殷姚撑着身体,虚弱地说,“现在感觉,你是个生来残缺的病人。
是不是?你感知一切的能力几乎为零,所以才残酷,只有这些事才能给你带来愉悦和快感,”他低声笑,“我都不敢想,你这一辈子活得该有多无趣。
看着别人那么容易被满足,轻而易举就能体会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快乐,快嫉妒死你了吧?”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激怒我?”
“是啊。
”殷姚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我成功了吗?”
白燮临没有回答他,而是扔掉了手里的枪。
他指挥手下过来,几人将殷姚粗暴地从地面上扯了起来。
殷姚笑盈盈地看着他,“啊,你生气了。
”望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一怔,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无比的东西,惊讶又好笑地说,“是我看错了吗?你在恨我?”
“是知道自己左右都是要死,所以迫不及待地惹我生气,想我给你个痛快?”白燮临摇了摇头,“那不能够。
你说得对,殷姚,我没法回答你,是因为这种感觉确实对我来说很陌生……”
他拿出把匕首,贴上殷姚的喉咙。
殷姚扬起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被我说中了,你快气疯了吧,来,快杀了我。
”
“不,不行,没有那么简单,小先生,”他扶稳了殷姚的头,“做手工是我的兴趣爱好之一,动物的,做过很多,人类也有一些,但是我很少带情绪去做什么事情。
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么强烈欲望,想让你痛苦得再久一点的人,”他说,“真的会很痛,不要忍着,能让政先生如此迷恋,你叫得应该很好听……”
刀的触感滑过锁骨,让殷姚想起破肤之后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