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雏鹰晃了晃,“这恐怕是您二位之间专属的游戏了,我个外人,不好参与。
”
“你要做什……”殷姚还未说完,手心一凉,就见严琛将那把熟悉的雏鹰塞进他掌心。
像是预料到什么,手被枪管烫到似的,想要收回来,却被牢牢握住。
“小心走火。
”他咬着殷姚的耳朵说。
“枪就算在自己手里,也别动歪心思,数数这里有几个人……”
说罢,他将殷姚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殷姚一个踉跄,举着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政迟。
见白燮临饶有兴趣地观赏,严琛对绑跪在地上的政迟,似笑非笑道,“我知道政董擅长博彩,爱玩赌桌上的游戏,而且手气一向很好。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玩一盘简单的,没什么手法,纯靠运气。
”
“听说您当初在美国混下城的时候,玩转盘游戏相当出名。
”
殷姚握着枪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脸上却还是那副不安且悲痛的表情。
“殷姚。
”严琛说,“一般俄罗斯转盘都是自己执行游戏,但政董现在毕竟不太方便。
”
政迟动了动,大概是明白严琛的意思了。
他垂下眼,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政迟将头低下,像是在平静又顺从地等待处决。
见他这副模样,殷姚胸口一闷,呼吸稳重了些,背对着严琛,“……你是要我,亲手杀了他?”
“我可没这意思,”严琛哈哈一笑,“政董手气那么好,万一就挨到了最后那一颗呢?我听说过,玩这个,他从来都没输过。
”
殷姚握着枪的手在明显地颤抖,他还是哀求道,“学长……”
“别叫了。
”他冷淡道,“晚了。
”
话锋一转,严琛又道,“被骗久了,伤心失意是难免的。
但我们相识这么早,我父亲母亲都很喜欢你。
这样……这艘船是回港的路线,你做到了,我就向白先生求情,让他卖我个面子,带你下船。
”他压低语气,“要珍惜机会啊,这一次,就别再拒绝我了。
”
“白先生,你怎么说。
”
白燮临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那些,都可以商量。
”
大概是愿意放殷姚一马的意思。
殷姚僵持在原地,没有人再说话。
世界上所有的赌场都没有钟表,游轮上的也不例外。
只有老虎机欢快的电子音乐,在播放一阵阵录制好的金币掉落的声音,和机械的欢呼声音效。
他看不清政迟的表情,只听见他轻声说,“别怕。
”
殷姚深吸一口气,慢慢举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