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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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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伤春悲秋起来,冰就是用来化的,看着这冰做的房子日渐消融,正好将日子打发到春天里……我昨夜和皇兄说了,他过几日就会降旨去陈留……” 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拥到怀里,妙仪听着他们二人的心跳,一下一下,此起彼伏,身上如喝了酒一般,绵绵地醉着,脑中却还是清醒的:“我昨日听墨先生说,王爷如果没受伤,本是要带兵去南诏的……还想着陛下降旨的事许是要往后拖延些。

    ” “现在我新伤加旧伤,因祸得福,大概是不用去了……”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那雕了一半的楼阁边。

     寻到个更僻静的所在,一回头,她已经踏进了冰雕的门洞,隔着窗格看他。

     那片冰晶莹剔透,看不出深浅,也许手指那么厚,也许笺纸那么薄。

     “里面不冷么?”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赵衍与她食指紧扣,隔了一层冰,距离便远了。

     这样静谧的时光,四下无人,灯火阑珊,如梦境般的美好,若不是有这么个寒冷的所在,她怕是要坠落在这样恍惚里。

     温柔是盛了浓蜜的池塘,蝴蝶翩然而过,想啜一口,又不甘愿溺死在里面。

     赵衍见她不答,若有所思,又道:“若是哪天我不是王爷了,也不知还能不能这样和你赏晚景?” 两人的呼吸在冰上结出一层水汽,离得越近越看不清了。

     “王爷不是王爷,那还能是谁?” 他垂下眼,瞥见两人交握的手,将拇指揉上她的掌心:“谁也不是,天地自在一闲人。

    ” 起朱楼,宴宾客,天下归,总有楼塌人散的时候。

     山阴侯如此,周相如此,历代亡国之君,弄权之臣,比比皆是,就算能活到老也是蝇营狗苟一生,勾心斗角到死的那天,不死于非命,也算不上善终了。

     赵衍想到这里,笑起来,伤春悲秋竟是会过人的。

    她一句等不到春天,勾出他诸多烦恼,说了这无聊的话。

     妙仪听他这一席话,讷讷不得言,天家兄弟阋墙,可是倾巢之祸。

    天道轮回,也许命运会早于自已给他责罚,将他摔下云端,剥去他贵胄华服。

     可他只是一群仇人中的一个,还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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