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舱,她们面对面躺下,沉沉睡去,睡梦中或许有牵手和接吻,醒来时姿态非常亲密,衣衫略显凌乱。
几秒对视,睫毛慌乱地躲开,昆姝坐在床边,手指细细梳理着长发。
“她离开船舱之前,手掌摸过我的脸颊和嘴唇,长久地注视我。
我猜想她或许想吻我,但最终没有,我那时也很胆小。
”
“如果我能预料到之后的事,我一定会主动吻她……”
昆姝不是爱沉湎过去、纠结自责的性子,她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后悔。
那次是例外。
生命的陨落不过瞬息之间,听见枪响,昆姝奔出船舱,只看到她身体失重朝着大海坠落,两三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板不信任她,她带来的人想先解决掉我,再是她。
她提前动手,出其不意,乱战不过十几秒,各自死伤。
”
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有试着打捞,况且她清清楚楚看到,陈默是头部中枪,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逃亡途中,关于陈默的一切都在慢慢遗失,她送的小礼物,她的衬衫、外套,包括她们之间的回忆和感情……
也许是大脑的强制保护机制。
最终留下来的,只有那张杂志内页。
“那就去徒步吧。
”昆姝说。
她执行力超群,制定计划的过程非常迅速:从寺庙返回巴日村停车场,回到墨脱休息一晚,整理背包,次日从反方向徒步至林芝。
“我也得为她找个好地方,安息的好地方,尽管只有一页纸。
”
尽管陈默在这世间最后留下的只有一页纸。
江饮和昆妲觉得她有点着急,但她理由充分,也无从反驳。
开车到墨脱,晚饭后各自回宾馆休息,独自在房间,昆姝拆开妹妹给她叠的纸船,将纸上内容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