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
“二十年,你帮他杀了多少人,为他受了多少伤,他感激过你没有?”
“我是他的副堂主,他最信任的兄弟。
”
元叔又摇摇头,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应啊小应,我今晚敢到你这里来说这番话,你又有什么不敢对我说的呢?我一个糟老头子孤身一人来到你这里,难道还打得过你吗?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几年最信任的人是谁。
不说远的,就说说当下。
城寨外的事向来归你管,可是我最近听说他要把新开的夜总会给小六。
”
“……”阿应仍是沉默着。
“你还不知道吧,老葛怕是没跟你提过,怕伤了你的心。
当年青龙带小六去泰国见佛爷之前,曾跟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过:‘小六有勇有谋,可堪大用。
许应心机太深,不可全信’。
这几年来,他一直防着你呢。
不然为什么明明你是副堂主,但他每次去见佛爷却只带小六呢?”
阿应的手掌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这么多年来,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看在眼里,都替你不值。
你是要等到他对你彻底厌烦,等到小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彻底替代你的那一天,还是先下手为强,亲手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元叔盘着手里的拐杖头,看着阿应愈发难看的神色,悠然地补上了最后一刀。
“说句难听话,我最近听到些风声。
小六那个小东西,打小就对女人没兴趣。
几年前他‘包养’过的一个妓女告诉我,他去她那里都是为了装装样子。
她怀疑他啊,喜欢男人。
”
阿应猛然抬头,将尖锐的目光瞪向元叔。
元叔面不改色,嘴角带着讽刺的微笑,继续道,“前一阵我让成大嘴给那位‘青龙夫人’介绍了一位英国来的心理医生。
那西医跟我说,青龙夫人和青龙的性生活很不协调,平素青龙对她也从未有过什么欲望,导致夫人长期处在自我怀疑与压抑中。
据那西医推测,青龙如果不是不举的话,就是对女人没有太大兴趣……你想想看,青龙娶了长得跟小六相似的他姐姐,为了什么?他们俩若真是这种关系,你还凭什么比得过那小子,你还有出头之日吗?”
……
深更半夜,阿应亲自开车将元叔送回了住宅。
独自一人狂飙在夜半无人的街道上,他狠狠将油门踩到最底,凌冽的风从大开的车窗外掼入,刀片一般切割着他的面容。
轿车风驰电掣地驶向青龙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的方向。
然而他最终在半路山道上狠狠地一脚踩下刹车,车轱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被安全带拉扯着重重地砸回座位。
他扔开安全带,跳下车去,拔出匕首疯狂而凶狠划向了自己的车!直到将这辆他开了八年仍舍不得更换的旧款轿车划出万千道疤痕,面目全非!
那是八年前青龙许诺送他的车,却因为夏小六那个下贱的小子向青龙告密他“黑吃黑”,被青龙折算钱款抵给他,以示警告。
他用那笔钱还是买了青龙许诺给他那一款车,就算青龙对他的信任与情义已经变了质,他还是认青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