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明来家门口,初阳看到他家的房屋一楼是黑的,只有二楼明来卧室的窗户处透出一小片温暖的光。
他翻墙进入院内,敲门。
两分钟之后,明来开门了。
初阳站在门口,摘掉口罩对他说:“收拾好了没?”
明来作势要拉初阳的手,初阳侧身避开了说:“我等你很久了。
”
“我们明天再走好不好?”
“哦,明天。
”初阳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太黑了,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现在走看不到路,打不到车,确实不方便。
于是他问:“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你家。
”
“好。
”
明来又说:“你还没吃饭吧?”
“吃了,煮面条吃了。
”
“哦,那我,嗯,明天你想吃什么?”
“明来。
”
“嗯?”
“你是不是不去了?”
明来沉默。
“你怎么会问我要吃什么?你是在拖延吗?”
“初阳,我们改天去,等疫情结束。
”
“不可能!”初阳厉声道,“那为什么我爸他不等疫情结束了再死?”
明来提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初阳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对不起。
”
“好了。
”初阳说,“你去不了没关系。
”
“今天你要不要睡在我家?”
初阳笑了笑,“不了。
”
“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
“你不可以这样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
“我和张阅宁谈恋爱了,只有他可以这样。
”
“……”
过了几秒,明来说:“是我的错。
”
“你错什么?”初阳问。
“我就是错了。
”
初阳咬住嘴唇控制自己出声,但是眼睛里的泪水像潮汐一扑下来,层层盖在他脸上。
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嗓子就像被一棵粗壮的麻绳勒着,紧得他就要窒息。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明来会变成今天这样。
最终,他摆摆手说:“算了。
”
没走两步,他听到明来追上来的步伐。
下一秒,他的手被明来抓住。
他背对着明来,静静地等待着。
“你怎么不穿鞋?太冷了。
”
原来是这样……初阳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后,他穿上鞋子,背上背包,从后院逃走。
后院的树枯了,花也都是焉的,已经没有人照顾它们。
他走上那条盘山公路,路上一辆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