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当赫巡在为这个王朝出生入死之时,一场以意外之名,诛杀太子的计划,已经展开。
外敌进犯,太子被迫亲征,少年精密布局,所向披靡,眼看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却不料竟有人不惜战败,通敌卖国,为了杀他,叫数千士兵一起陪葬。
不会有人记得一个死人的功绩。
所以最后,他们还会窃取他的胜利成果,在百姓的欢呼声,称赞声中凯旋。
最后,再安排一个不重要的庶女前去大梁和亲,这件事就到算此为止。
人心之恶毒,永远超出她的想象。
沈韫初说完,云楚半晌没有出声。
她死死地抿着唇,手指下意识的捏住自己的衣袖,指节泛白,她很想告诉自己人死灯灭,她只需要有机会替他报仇就好,不必太在意,可她现在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恨。
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们永远亏欠赫巡,这金玉其外的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乃至她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都踩在赫巡的骨血之上。
沈韫初扫了一眼云楚,又面无表情的同她说起了她知道的沈家计划,云楚一直都未曾出声,她不知道云楚有没有听进去,但她也不是很在意。
片刻之后,沈韫初说完。
她站起身来,道:“云姑娘,我说完了。
”
云楚眼睛酸涩,但她并没有流眼泪,她只是扶着桌角站起身来,脊背微弯,呼出一口气,道:“行,我知道了。
”
她微微张唇,企图让呼吸顺畅一些:“你先去偏殿吧,会有人替你安排。
”
沈韫初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刚踏出一步,云楚叫住了她。
云楚看向她,眼眶发红,看着有几分骇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吗?”
她终于鼓起勇气,道:“有多重呢。
”
沈韫初回眸,看着云楚,静静陈述:“很重。
”
云楚想象不到。
她不敢去想,她最爱逃避。
她只会告诉自己。
这有什么,这关她什么事,赫巡对她好,是赫巡自愿的。
她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迷失自己,这世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当皇后,要当太后,她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那是她的梦。
沈韫初收回目光,但下一瞬,她又看向了云楚,道:“云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