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宴仍旧如同以往,深邃的眸中带几分不明显的笑意,微扬着下巴,心情似乎非常愉悦。
“是你要见我?”
赫宴摊了摊手,道:“怎么啦,楚楚失望了。
”
他摸着下巴,道:“你若是想见我母亲,现在可能还不太行啊,她正忙着呢。
”
云楚淡声道:“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吗?”
赫宴不以为然,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倘若我的皇兄还在京中,想必这会有他难受的吧。
”
“想来少时,父皇可是最疼他的,”
云楚心中一紧,隐有猜测:“……你这是什么意思?”
“咦,你还不知道啊?”
赫宴唇角翘起,眸中不见丝毫悲痛,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地:“没关系,那我告诉你好了。
”
“圣上崩逝,就在刚才,传令明阁老,于紫宸殿听训遗言。
”
他目光戏谑,低声道:“你的未婚夫,可能要提前回来了。
”
好辣
一语如惊雷般炸开在耳边。
从明淮走时,所有的不对劲都找到了头绪,噤若寒蝉,脚步匆匆的宫人,迟迟未归的明誉,以及这几日上京城内莫名的压抑,都随着这一声轻描淡写的话语而变得合理起来。
老皇帝的死实在太过突然。
不管底下斗的再厉害,都不可否认,赫致栎在京城内就是说一不二,生杀予夺。
老皇帝断断续续的卧床几年,至少在众人眼中,他的病远远没到致死的地步,他一死,无疑会使得原本就敏感的京城局势越发紧绷。
有这一出,原本针对于赫宴的计划也全部夭折。
纵然他们原本就是打算等赫巡回来一同商讨再施行,可突然这般,使得云楚甚至开始怀疑赫宴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在难过?”
云楚回过神来,道:“为什么要难过?”
赫致栎在位三十几年,从励精图治到中规中矩再到后来的寻仙问道,一个帝王的一生就这样轻易的被概括。
而云楚同这位皇帝素未谋面,自然不会生出悲悯之情。
只是圣上崩逝,随之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国不可一日无君。
赫巡身为储君,必须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