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还要轻盈。
窗外那帮妓女嬉笑怒骂的声音还真是大,他一向厌恶她们,从不染指,退避三舍,谁都想不通他有朝一日会带这样肮脏的女人回家,让她躺在他和白雪的床上,他闭着眼进入的时候恶心得想吐,他是真的吐了,
后来白雪扔在他脸上的床单,她愤怒得连看都没看清,那上面的污渍是他的呕吐物,
他太恨白雪了,他觉得她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贱女人,可到头来他还是更恨自己一些……
“喂?”徐昭林把手机贴在脸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里面吸满了飞虫的尸体,而对面苍老的女声也同样令他感到不适,
“讲。
”一个字,她从来不会跟他多说哪怕一个字,
“吾帮阿拉老婆可能要出事体,囡囡交拨侬来塞伐?(我和我老婆可能要出事,女儿交给你行不行?)”
“没问题。
”
“呷呷(谢谢)。
”
“再会。
”
“再会。
”
……
夜深了,西北边陲小镇终于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再难掩饰那野蛮的獠牙,漆黑的夜色里游荡着难以在白日谋生的人,妓女、伺机尾随猥亵的醉汉和流浪汉、手段暴烈残忍的亡命徒……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夜色作为蔽体,躲躲藏藏在罪恶边缘踩着钢丝行走,以求得一线生机,
但今天这些人中出现了一个异类,由于过于奇特,以至于他们只敢呲着獠牙在暗处观察,围着她嘶吼低鸣却畏惧不前,
而她似乎早已习惯于行走在罪恶的丛林,确切地说是对隐匿黑暗感到惬意舒适,故而轻松地哼着从女儿那儿学来的歌谣,悠闲地靠在电话亭贴满性病广告的玻璃门上,抬头望着一条街外某一座旅馆三楼唯一亮着微光的房间,那微光是电视机屏幕散发出来的,明暗交错地闪动着,她收回目光,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投币口,